一股詭異的氛圍,籠罩在幾人的身上,他們的大腦發出一道道無形訊息,通過一條條猩紅的神經不停的催促著手腳,可是手腳卻仿佛完全失去一般,保持者僵直的狀態,沒有一絲作為一個生命應有的反應,就像有人用冰冷的棍子撬開他們的腦殼,將他們溫熱的大腦取走,又重新放在另一具人形的,但沒有絲毫生機容器中。
他們眼前的那隻怪獸,消失不見了。站在最前邊的青年,手腳動了兩下,竟然有了行動能力,沒等他體會這種失而複得的珍貴感,他的腦袋突然傾斜著衝天而起,一道粗大的血柱從脖子上動脈中,噴了出來。腦袋,在重力的作用下,形成一個規則的拋物線...
那腦袋還未落地,一道黑影從旁邊躥了出來,黑光一閃,將腦袋接著捧到嘴邊,咕咕的喝起腦漿來,喝了兩口,扔垃圾一般,將那顆腦袋扔到一旁。猩紅的舌頭,從一邊嘴角,一直舔舐到另一邊,眼神貪婪的盯著麵前的幾隻獵物。
而巨斧少年的屍體,就在它腳旁,它卻一點興趣都沒有,顯然這怪獸隻對活著的獵物感興趣。
行動能力同樣回到另外的幾人身上,可眼前發生的一切,卻不能讓他們產生絲毫有關失而複得的珍惜感。
恐懼仿佛無盡的夢魘,籠罩在他們身體的每一個角落。他們聚在一起背靠背,擺出攻擊姿態,忌憚的提防著怪獸,雖然極力控製自己的情緒,心中同樣知道氣勢在生死一線中的重要性,可是內心的恐懼,卻控製著他們潛意識,令他們不自覺的顫抖著。像極了可笑的綿羊,麵對野獸時的那種色厲內荏的樣子...
嗚嗚~
怪獸不再進攻,反而如之前一般,雙手掩蓋住臉龐,口中發出如同鬼唳一般的叫聲,讓人心中極其不舒服。
那幾人身體晃蕩了兩下,齊齊栽倒在地,身上毫發無損,但眼神中卻了無生氣,生機全無。
嗚呼!
猙獰怪獸,痛快的叫了起來,一邊叫,還一邊手舞足蹈,顯然是,嚇死幾人讓它心情特別的愉快。
它殘酷的用鋒利指頭,將幾人的頭用力割下,又用指甲在頭頂,劃了個不規則的圓,像開罐頭一樣,掀開頭蓋骨,伴隨著口中的愉悅聲,暢飲自己的戰利品。
“好難聽!”
它身後傳來一道鄙夷的聲音。
一把冰冷斧頭從它的頭部毫無阻礙的一路直下,速度很快,幾乎與聲音同時發出。一道血線自上而下裂開,嘩啦一聲,內髒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它身體分成了兩半,死亡的一刹那,它回頭看到,之前被自己嚇死的少年,正麵目冷峻的看著自己,然後視線一分為二,旋即意識陷入無邊的黑暗中。
“賊子...”
毫無征兆,少年巨斧斧頭一揚,一道半月形的銀色光芒如一道匹練一般,劈了出去,怒吼一聲:“爾敢虎口奪食。“
斧光橫貫天際,將空氣切割的嗤嗤作響,似乎將整個天空一分為二,斧光如月,光芒映照下是一張晦明晦暗的臉頰,透著絲絲冷意,是一張少年人的臉龐。少年正在海樓果旁,盯著正要成熟的果實,隻待下一刻成熟,就將其采摘。
轟隆!
一聲巨響響起,聲音震天,一根粗大如柱的黑色棍子,與那斧光撞擊在一起,斧光嘩啦一聲碎了,仿佛一塊塊銀色的玻璃碴子碎了一地。
黑色棍子隻是稍微一頓,轟然砸了過去,所過之處,雷霆之聲不絕於耳,密密麻麻的電網在空氣之中四下亂射。這棍子赫然是烽火一氣棍,棍風一動,便有無盡威勢,與空氣強烈的摩擦在一起,便產生這種讓人震驚的異象。
“敢窺視我程古盤東西的家夥,都已經死了。”
少年,或者說程古盤身軀一抖,青筋便一根根在銅澆鐵鑄的肌肉讓綻放,身體暴漲,眨眼間便生生拔高一頭,他本來就是少有的偉岸身材,這時,就仿佛一個頂天立地的巨人,甕聲甕氣地說道:“你越強,打死你,我就越爽。”
哈哈一笑,程古盤手中斧頭,寒光一閃,一道冷月似的光華,從斧刃一路直下,光華動一分,斧頭便仿佛衝了氣一般增長一分。到光華沒入斧把柄,斧頭已經增大了三四倍,斧柄如柱,斧刃如刀。
這一切,說時慢,其實也就幾瞬息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