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已喝完,我們趁早起身罷!”杜雪棠麵不改色,將酒壇子放在桌上。
“哈哈!好賢侄,叔叔今日便帶你去認祖歸宗!”司馬群起身,將交椅後麵的那把黑色獅頭刀取下後走下了大堂。
“卻是該早些動身!”李鳳歌也從位置上站了起來,他的臉上仍舊掛著微笑。
冬日的陽光灑在三人的身上,雪地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那是他們三人的腳步踩在雪地上的聲音。司馬群並沒有帶上仆從,香燭紙錢和貢品被他放在了一個巨大的籃子裏,粗壯的胳膊單手挽著籃子走在最前麵。
李鳳歌緊隨其後,他的步伐比較輕,不似杜雪棠一般每一步都走得極為堅毅。厚厚的雪地上三人的腳印一直延伸到了很遠。
隻要進入了塞外的冬天,就算有陽光也一樣無法讓人感到溫暖!稍有一點風吹,便能夠感受到那刺骨寒冷!
他們三人都沒有說話,之後微微的風聲一直縈繞在他們的耳邊。除了這風聲之外,便隻剩下雪地上死一般沉寂了!
風吹在司馬群的臉上,他卻絲毫感受不到寒冷!倒不是因為久居塞北的他已經不懼寒風,而是他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身後的兩人身上!他雖然走在最前麵,但卻一直在小心的觀察著這兩個人!
“還有多久啊?司馬堂主?”李鳳歌懶洋洋的走在司馬群的身後問道。他當然不會累,這才走了不到三裏地,他又怎麼會累呢?李鳳歌不過是覺得有些無聊罷了!
司馬群停住腳,轉身看了李鳳歌和杜雪棠一眼。
“就快到了!”說完之後,司馬群又繼續邁開步子朝前走去了。
杜雪棠跟在最後麵一直沒有說話,他的手仍舊緊握著那把寶劍,一身紅衣在蒼白的大地上格外的鮮豔。微微吹拂過的冷風將他耳邊的兩縷頭發吹起,他的雙眼卻始終緊盯著司馬群。
“當年我大哥大嫂不幸身隕,我將那些人擊退之後便叫人收拾了他們的屍骸,葬在前麵的那片草地上的。當年大哥最喜歡去那裏練刀法了!”司馬群緩緩地開口道。他似乎像要說點兒什麼來打破現在的沉寂。
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這種讓人窒息的沉寂感讓司馬群覺得格外的壓抑。
“大哥大嫂當年一向恩愛無比,相敬如賓!我便私自做決定,將他們兩人合葬在一起了!賢侄不會介意吧?”司馬群見李鳳歌和杜雪棠都沒有搭話,又繼續說道。
杜雪棠看到了司馬群眼中的笑意,雖然並不太明顯。但在他那一雙比鷹還要銳利的目光下,這樣的微笑還是無所遁形。
“叔叔費心安葬了我父母,侄兒感激還來不及,又怎會生氣?”杜雪棠不卑不亢的說到。他的語氣還是那麼冷,他的手還是沒有放開那把劍。
“說來慚愧,當年殺我大哥夫妻,屠戮我狂獅殿數十人的凶手,我至今都還沒有全部找到!有愧於大哥大嫂在天之靈啊!”司馬群有些悲痛的長歎道。
如果說有人能夠在這種場合中還能笑得出來,那他一定就是李鳳歌了!李鳳歌此時的確在笑,笑得很輕鬆!他似乎從不會因為任何事情而不笑一般!
“司馬堂主不必憂心,這蒼天若是有眼,有生之年必讓你親手抓住那些個仇人的!”李鳳歌加快了腳步走到司馬群的身邊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