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關萬越的屍體也會被淹沒?”柳生彥平將舉起的酒杯緩緩地放下道。
“當然會!”司馬群很自信,他見過這樣的風雪。狂暴的北風和漫天飄零的雪花能夠將外麵的旌旗都凍住!厚厚的積雪要淹沒掉關萬越的屍體自然不在話下!
“那困龍堂呢?”就在司馬群自信滿滿的時候,一個冷冰冰的聲音突然在這大堂中響起。一時間所有人都停住了自己手上的動作。
司馬群臉上的笑容僵住,李鳳歌那已經靠近了唇邊的酒杯也在這一刻定格,柳生彥平的把目光移到了杜雪棠的臉上。
那張冷酷如冰川的臉並沒有任何的變化,那雙如堅冰一般的雙眼仍舊看著司馬群。
司馬群也在看著杜雪棠,他能夠從那雙眼睛中感受到那種寒冷。他放在桌下的左手悄悄地摸向了靠在自己椅子旁的狂獅刀,這時候隻有這把刀才能夠給他足夠的安全感!
大堂中陷入了安靜,安靜得針落可聞。李鳳歌正微笑著看著杜雪棠,他的心中微微有些驚訝,這家夥怎麼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句話?
李鳳歌不由得也有些緊張了起來。而柳生彥平的臉上更多的卻是疑惑,他實在想不明白看起來關係很好的兩叔侄,為何突然間冒出了這樣一句引人深思的話來。
司馬群臉上的笑容不再僵硬,但他的手卻還是握著狂獅刀。雖然他知道杜雪棠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對他動手,但他卻還是不由得有些緊張了起來。
“哈哈!賢侄可真會說笑!的困龍堂偌大的家業又豈會被這小小的一場暴風雪就給淹沒掉了?”司馬群幹笑著道。
“的確如此,困龍堂擁地千畝,門人弟子無數,又何懼這場風雪?”李鳳歌也笑了起來!
“有時候,越是表情冰冷的人說起笑來,越是能逗人發笑!我說得對吧?司馬堂主?”李鳳歌將唇邊的酒一口飲下後又繼續說道。
“的確如此!”司馬群也悄悄將手中的狂獅刀放開,一手拿著酒杯微笑著點了點頭。
“你們中原人說話就是這麼麻煩,搞得我還以為你們要動手了!”柳生彥平的話配著他那古怪語氣的漢語說出來,整個大堂中的笑聲又大了幾分!他也不得不賠笑幾聲。
在整個大堂中,唯一沒有笑的人就隻剩下杜雪棠了!‘紅衣血劍,絕無虛言!’這句話在江湖上傳得甚廣,幾乎很少有人不知道。
所以李鳳歌明白,司馬群也明白!杜雪棠剛才的那句話根本就不是玩笑話,而是真的在質問司馬群!
唯一不知道的,恐怕就隻有柳生彥平一人了!
司馬群他們正在吃晚飯,另外三個人也在困龍堂的密室之中用起了晚膳。
此時密室裏那張桌子上的茶壺已經被拿走,取而代之的是滿滿一桌子的酒菜!八蒸八煮,四件兒涼菜,八盤炒菜,整整二十八道菜將桌子鋪得滿滿的!酒桌之下幾大壇上好的陳年花雕正擺放在那兒。
“司馬群那老王八蛋到底是在唱哪出戲?說了十萬火急叫老子來,就是為了就把老子扔在這兒嗎?”胡萬天一掌拍開酒壇子上的泥封,雙手抱著酒壇往肚子裏灌下一大口酒後惡狠狠地說道。
地孫兒比起胡萬天也絲毫不差,兩條精壯的手臂將一個和他身體相差無幾的酒壇子抱起,朝著他那肚子裏便倒。喝完之後,將酒壇放到一邊,又拿起筷子在桌上胡亂地夾了些菜塞進了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