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就這麼結束了麼？”柳小燕和柳如雪走到了李鳳歌的身邊。偌大的困龍堂已完全被完全燒成了灰燼，隻餘下一座大堂還算完好之外，其他的地方全部被燒成了一片焦炭。困龍堂中的弟子在這一戰之中死傷殆盡，剩下的大多是老弱，根本無再戰之力。
矗立在這關外十三載的困龍堂，在這一夜之間煙消雲散。隻留下這一片廢墟。
“她怎麼處理？”柳如雪看了看一旁黑奴抓著的司馬晴兒。對於這個人，她真的很為難。司馬群與他們這裏的所有人都有仇。但司馬群的罪孽總不能算到他的子女身上，不過若是就這麼放過司馬晴兒的話，她日後再回來報仇又該怎麼應付？
“放了她吧！”李鳳歌輕描淡寫地說道。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對於司馬晴兒，李鳳歌更多的是愧疚，是虧欠。他欺騙過司馬晴兒，雖然那個時候司馬晴兒也在欺騙他。他也傷了司馬晴兒，而且傷得很深！
他當著司馬晴兒的麵，重傷了司馬晴兒，杜雪棠更是失手殺了寒夫人。這樣的仇恨，又怎麼可能化解得了?這樣的仇恨，絲毫不比司馬群與李鳳歌等人之間的仇恨小多少！
“就這麼放了？主人就不擔心她會回來報仇？”黑奴低著頭問道。他的聲音和他的衣服一樣，給人一種極為神秘的感覺。有些沙啞，但又略帶著一定的磁性。
“要不然呢？”李鳳歌看了黑奴一眼，臉上掛著些許無奈的微笑。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司馬晴兒，若是要他辣手摧花殺了這女孩兒，他是決計下不去手的！就算是讓別人動手，他也是不會忍心的！
司馬晴兒至始至終都從沒有做過任何一件惡事，李鳳歌手裏的飛鳳針所殺的，卻幾乎都是該殺之人！從最開始的福伯，一直到最後死在他手中的三名黑衣人。每一個都是該死的人，但司馬晴卻不該死。司馬晴並不是惡人！
她隻不過是一個聰明而又單純的小女孩兒罷了！
“主人可以殺了她，以免日後她再來找主人報仇，那時候再徒增煩惱！”黑奴繼續勸說道。他很清楚斬草要除根的道理，如果李鳳歌此時一念之仁放過了晴兒，那將來若是晴兒再回來找李鳳歌報仇的話，恐怕就再難像現在這麼容易能殺了她了！
黑奴都能明白的道理，李鳳歌又何嚐不明白？當年正是司馬群沒有將他和杜雪棠趕盡殺絕，才有了困龍堂今日之禍。此時殺了司馬晴似乎是最好的選擇。
但李鳳歌卻沒有這麼做，他在陸無雙身邊學藝的時候，陸無雙教他的不止教了他一身卓絕的輕功和那無往不利的飛鳳金針，還教了他詩書禮義和做人的道理！此時殺了晴兒固然是對他目前和將來最有利的選擇，但這麼做卻始終有違天和。畢竟，晴兒從來都是無辜的！
“還是算了吧！放過她，以及這困龍堂中幸存下的老弱吧！”李鳳歌輕出一口氣，似乎這才是他最正確的選擇！。
“那日後她若是回來報仇，又該怎麼辦？”柳如雪開口問道。
“還能怎麼辦？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而已！”李鳳歌輕鬆地笑著，這茫茫江湖，就像是一個美麗的詛咒！在這裏，除了有快意恩仇之外，更多的卻是無盡的仇殺！‘一笑泯恩仇’之類的話，幾乎從來都不會出現。
“走吧，這裏的事情已經辦完，也該帶他們回去養傷，順便再考慮下一步該怎麼做了！”李鳳歌拍了拍黑奴的手，示意他放開司馬晴兒。
黑奴似乎有些不情願，但卻也還是將手中的短匕收了起來。解開司馬晴兒的昏睡穴之後，將她放在了雪地之上。
“你們都走吧！記得帶上你們的小姐，困龍堂是我李鳳歌挑了的，若是以後想要報仇，隻管找我李鳳歌一人！”李鳳歌對著困龍堂中幸存下來的那些人開口說道。他可以看到那些人眼中的恐懼和怒火，以及那深不見底的仇恨！
“你確定要這麼做？”柳如雪看了一眼李鳳歌道。
“我已經這麼做了！走吧！”說罷後，李鳳歌看了一眼白清正的屍體，和那把陷在雪地裏的青雲劍。對於白清正此人，李鳳歌雖然看不起，但他的那一份癡情卻也算值得敬佩。
“幫我把他的屍體和青雲劍帶走，找個合適的地方一齊葬了吧！”李鳳歌說完之後，黑奴撿起地上的青雲劍，再一把將白清正的屍體扛在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