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芳華已經沒有心思去看看魏雲喜此時是個什麼狀況,為什麼不上來幫幫自己之類的想法也全然未生,她見自己的行動被再次製住,心裏已經抑製不住地升起恐慌。
丁成修隻看得見她雙唇緊抿,臉色變得發白,但緊接著就是當胸一腳上來,踹得他猝不及防。
力道不是很大,但是他被這一腳踹得失去了重心,一下子歪倒在地。
一個小丫頭對他動粗,他隻攔住了一次,另外兩次全都中招。
這不是受沒受傷的問題,這是一個大男人的尊嚴受到挑戰的問題。
丁成修扶了扶自己還是有些暈乎的頭,惱羞成怒地站起來,豎眉喝道:“上官芳華!你不要以為我真的不敢殺你!”
你當然是敢的。
不然我直接救下魏雲喜就好了,又為什麼要自不量力地對你動手呢。要是不將你打趴下,恐怕今天就得交代在這裏了。
芳華能夠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心已經快速跳了起來,外麵夜色還暗得狠,劉弗陵那邊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了,這個地方確實不是她該來的地方,就算是死在這裏也沒有人能第一時間找到這裏來。
在這個時候,她才想起來分神去看了魏雲喜一眼。
但是觸目冰涼。
魏雲喜是在看著她的,但是眼神裏的情緒卻和“擔憂”又或者是“緊張”一點都沾不上邊,她隻是漠然。
漠然地望著這一切,她不在乎芳華殺不死,甚至不在乎丁成修死不死。
“你還看她做什麼?你本來就來錯了。”丁成修看出芳華的意圖,冷笑起來。
“隻是現在看著相安無事,但你應該知道的,我們本來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麵。”丁成修年紀比芳華大上整整一輪,盯著她的眼神都讓人覺得心裏發涼,他道:“不過,劉弗陵要是死了,也許我會看在你長得這麼好的份上,留你一命。”
他看芳華眸子裏還有些懵懂,猜測她是被魏雲喜的冷漠打擊到,便嘲諷地道:“你以為你永遠都能是個被劉弗陵護著的小孩子嗎?就算你今日救下這個賤人,她也不會感激你。人們都是這樣的,沒有什麼感情可言,都是一些冷血的東西!”
芳華突然抬起頭,盯著丁成修,問道:“那我可以走了嗎?”
丁成修險些被她的天真逗得笑出聲來,在他辦這種見不得人的事的時候跑進來,用花瓶砸了他兩次,又用腳踹了他一次,還聽他說了些道理,轉身還想全身而退。
簡直是癡心妄想!
他又冷笑起來,道:“你要是跑出去亂說話,我這條命就可以不要了。但是你要走也是可以的,先讓我做點事,讓我手裏也有點你的把柄,這才公平嘛。”
他邊說著邊邁步向芳華走過來。
從他臉上猥瑣的笑容芳華就知道了他要做的是什麼事,心裏一陣惡心,她今日真是太魯莽了,重生以來步步為營到現在,反而折在這麼一個上不得台麵的蛆蟲身上,真是也沒有臉麵說自己是活過第二次的人了。
但丁成修走了幾步卻停下了腳步,沒有再走過來。
芳華定睛一看,丁成修的脖子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緊緊地纏繞上上了一條粗粗對的腰帶。
而腰帶的兩頭,都握在魏雲喜的手裏。
她身上除了一件要掉不掉的小衣之外可以稱得上是未著寸縷了,但是她自己卻像沒有察覺到一樣直身站立在丁成修身後,兩隻手緊緊地拉著那根腰帶。
丁成修被這突然的變故弄得更加地冒火,但是魏雲喜的力道顯然是比芳華大多了,而且她尋找的時機也比芳華好得多,丁成修拚了命地撕扯那條腰帶也沒有用,隻是讓它變得越來越緊。
此時他的臉色都已經變得偏紫,試了幾次無果後終於放棄了腰帶,轉而反手去掐魏雲喜的脖子。
魏雲喜的優勢是靠他靠得近,所以很方便使力,但是在同時,這也成了她的弱勢。
丁成修根本費不著多大功夫,就將魏雲喜抓了個滿手,手上一用力,魏雲喜的臉上就跟他成了同樣的紫灰色。
芳華愣了兩下,才想起自己現在似乎可以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