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身影、熟悉的麵容又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對不起啊,剛才下課有事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很認真的樣子。
“哦,沒關係的。”望著那清澈的美目,心中的芥蒂已消失了一大半,“是什麼事啊?”
“給我們老師抓去的,我犯錯誤的。”
“哦,那我們下去走走吧!”碎了的心一下子被補完整了。
操場,夜晚。我們沿著跑道慢慢地走著。
夜不算深,人也不算靜,但這樣的夜晚很適合聊天,適合深入的聊天而非寒暄。
“今晚可是我在華輝中學的最後一個夜晚了,估計以後再也看不到華輝中學的夜空了,我們以後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見麵了。”說得我自己都傷感了。
“不會啊,你還可以回來看看嘛”
“怎麼回來啊?以後你們都在認真地上晚自習,我卻一個人在外麵閑逛,要是給巡查的校領導看見了,他劈臉來句‘怎麼不去上課!你幾班的!’,那我咋回答啊?”
“你就說常回家看看嘛!”,她笑著說。
“恩,對,以後我還回來看你呢!”我半開著玩笑。其實心中一點玩笑的成分都沒。
氣氛輕鬆了後,聊天就變得容易了。我們聊了很多,話題基本是圍繞著她,我對她的了解也更多了幾分。她是個可愛的女孩,不是發嗲撒嬌那樣的裝可愛,而是一種從骨子裏透出來的可愛。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她是那麼真那麼純,會為和媽媽爭搶著穿一件漂亮衣服而大打出手,會在幫爸爸找被媽媽藏起的煙前和爸爸講價“50塊!”,還會在《泡沫之夏》外包一層白紙再在白紙上寫上大大的“文化苦旅”然後在語文自習課上光明正大地看得津津有味。
前塵往事成雲煙即將消失在彼此眼前,但在彼此轉身各奔天涯前能有這樣份美好的回憶也不枉青春流年。
上課鈴聲敲響了,要離開了,我們緩緩地從香樟下走過,走向教室裏的燈光。身後晚風依舊,但人卻輕輕地走了,留下晚風如故人,幽咽著對那片香樟傾訴著留戀。
回到教室,倚著後座,長長地舒了口氣。再見了,一段歲月即將結束。雖然依然年少,可卻有些懂“青春隻是發黃的書信,終於顏色會慢慢褪去”。我一邊和徐亮閑聊著一邊整理著書和試卷,書和試卷要全帶走的,倒不僅僅是可以當廢紙賣的原因,而是教室要做試場的緣故。今晚的聊天主題屬於感傷,歎流年似水,真的是一眨眼間就走過了高中,兄弟們以後可能就要各奔東西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聚首。想起了元旦聯歡晚會那晚我們大家最後一起唱的《朋友》,清晰地記得那晚大家都唱得很動情,也講起了那時上英語課時我和徐亮私下辯論個足球問題,我們意見不一就爭了起來,結果爭執的聲音越來越大,後果......,還講起了去年的那個邊期末複習邊看著世界杯的夏天。
年華似水,連高中的最後一節課也在不經意間逝去。感傷歸感傷,但對於到來的高考,大家都很興奮。決戰的召喚漸漸清晰,有些緊張和怯意,但興奮的感覺似乎更濃烈!而接下來發生的意外之事則差點讓我興奮得抽搐。
晚自習已經下課,但剛才的聊天影響了我和徐亮的整理進度,我們還有些書和試卷沒理好,於是我就史無前例地下晚自習後在教室裏逗留了5分鍾,以往此時我、張傑、潘超、儲鵬、談敏五個人早已在街道上飆車追逐了老遠了。
冥冥之中似有主宰,今晚注定將發生些故事。收拾好東西將走之時,窗外走廊出現個熟悉的身影,別誤會,不是沈青,是常常看到和沈青在一起的那個長發女孩,她叫黃姍姍,聽沈青說是個大才女。她將一封信遞給臨窗坐著的一個同學,說了句“給你們班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