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袁尚知曹軍渡河,急急引軍還鄴,袁譚見尚退軍,乃大起平原軍馬,隨後趕來。
曹操忽然說道:“方今糧草不接,搬運勞苦,我濟河,遏淇水入白溝,以通糧道,然後進兵。”
於是曹操令譚且居平原,曹操則引軍退屯黎陽。
郭圖對著袁譚說道:“曹操以女許婚,恐非真意。今又封賞老主公舊將,帶去軍中,此乃牢籠河北人心。後必終為我禍。主公可刻將軍印二顆,暗使人送與二呂,令作內應。待操破了袁尚,可乘便圖之。”
譚依言,遂刻將軍印二顆,暗送與袁紹之前舊將,誰知其中有人卻是接到袁潭的禮物,徑將印來稟曹操。
曹操大笑道:“譚暗送印者,欲汝等為內助,待我破袁尚之後,就中取事耳。汝等且權受之,我自有主張。”自此曹操便有殺譚之心。
且說袁尚與審配商議:“今曹兵運糧入白溝,必來攻冀州,如之奈何?”
審配配說道:“可發檄使武安長尹楷屯毛城,通上黨運糧道;令沮授之子沮鵠守邯鄲,遙為聲援。主公可進兵平原,急攻袁譚。先絕袁譚,然後破曹。”
袁尚聽罷大喜,留審配與陳琳守冀州,使馬延、張顗二將為先鋒,連夜起兵攻打平原。
袁譚知袁尚兵來近,告急於曹操,曹操說道:“吾今番必得冀州矣。”
正說間,適許攸自兗州來;聞尚又攻譚,入見曹操道:“丞相坐守於此,難道還想等天雷擊殺二袁嗎?”
聽到此言曹操不禁笑著說道:“吾已料定矣。”遂令曹洪先進兵攻鄴,曹操自引一軍來攻尹楷。
兵臨本境,尹楷引軍來迎,尹楷出馬,曹操不由的說道:“夏侯元讓何在?”
夏侯惇應聲而出,縱馬直取尹楷,尹楷措手不及,被夏侯惇一刀斬於馬下,餘眾奔潰。
曹操將殘軍全部都招降了,即勒兵取邯鄲,沮鵠進兵來迎。樂進出馬,與沮鵠交鋒。
戰不三合,沮鵠大敗,樂進從後追趕,兩馬相離不遠,樂進急取弓射之,應弦落馬。操指揮軍馬掩殺,眾皆奔散。
於是曹操引大軍前抵冀州,曹洪已近城下,曹操令三軍繞城築起土山,又暗掘地道以攻之。
審配設計堅守,法令甚嚴,東門守將馮禮,因酒醉有誤巡警,審配痛責罵了一番。
馮禮懷恨,潛地出城降曹操,曹操問破城之策,馮禮不由的答道:“突門內土厚,可掘地道而入。”
曹操便命馮禮引三百壯士,夤夜掘地道而入,卻說審配自馮禮出降之後,每夜親自登城點視軍馬。
當夜在突門閣上,望見城外無燈火,審配不由大驚道:“馮禮必引兵從地道而入也。”
急忙喚精兵運石擊突閘門;門閉,馮禮及三百壯士,皆死於土內。
曹操折了這一場,於是放棄了地道之計,退軍於洹水之上,以候袁尚回兵。
袁尚攻平原,聞曹操已破尹楷、沮鵠,大軍圍困冀州,乃掣兵回救。部將馬延道:“從大路去,曹操必有伏兵;可取小路,從西山出滏水口去劫曹營,必解圍也。”
袁尚從其言,自領大軍先行,令馬延與張顗斷後,早有細作去報曹操。曹操不由的說道:“彼若從大路上來,吾當避之:若從西山小路而來,一戰可擒也。吾料袁尚必舉火為號,令城中接應。吾可分兵擊之。”
於是分撥已定,卻說袁尚出滏水界口,東至陽平,屯軍陽平亭,離冀州十七裏,一邊靠著滏水。
袁尚令軍士堆積柴薪幹草,至夜焚燒為號;遣主簿李孚扮作曹軍都督,直至城下,大叫:“開門!”
審配認得是李孚聲音,放入城中,說道:“袁尚已陳兵在陽平亭,等候接應,若城中兵出,亦舉火為號。”
審配教城中堆草放火,以通音信,李孚曰:“城中無糧,可發老弱殘兵並婦人出降;彼必不為備,我即以兵繼百姓之後出攻之。”配從其論。
次日,城上豎起白旗,上寫“冀州百姓投降。”
曹操見到此景,不由的說道:“此是城中無糧,教老弱百姓出降,後必有兵出也。”
操教李典、樂進各引三千軍來,伏於兩邊,曹操自乘馬、張麾蓋至城下、果見城門開處,百姓扶老攜幼,手持白旗而出。
百姓才出盡,城中兵突出,曹操教將紅旗一招,李典、樂進兩路兵齊出亂殺,城中兵隻得複回。
曹操自飛馬趕來,到吊橋邊,城中弩箭如雨,射中操盔,險透其頂,眾將大驚急救回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