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姐、姐了個姐。”楊東軒忙求饒,表示自己一定會小心。手臂這時肌肉受損情況商情穩定,腫得不輕,擦破皮的位置倒是不大。回家用藥酒揉,或許睡一覺就消腫了。倒是擔心蘇冰倩到他家去,肯定不讓他用藥酒揉,她們會更相信醫院的治療。
見楊東軒執意,蘇冰倩反複交待要他注意,等他反複答應了才放他走。回到家,楊東軒將藥酒拿出來,扯掉那些包紮,倒了藥酒自己揉。蘇冰倩卻打來電話,問他是不是到家裏了。楊東軒說已經睡下,蘇冰倩才放心下來。
睡一覺起來,手臂的腫已經消了,擦破的皮還沒有恢複,給藥酒塗抹後,開始結痂,對楊東軒沒有什麼影響了。穿了長袖襯衣,看不出有任何異狀。
吃了早點,到教育局去上班,進辦公室見辦公室門下有個東西,撿起來是一個信封。楊東軒拿著放到辦公桌上,這種沒有寫落款的信可能是反應情況的信件,確實要看一看。
蘇冰倩打電話來,問楊東軒是不是到換藥了,楊東軒笑著說,“蘇姐,正在換呢。”
“是在人民醫院嗎?”
“要上班,就在小門診換了。”
“那怎麼行,中午、中午一定要到人民醫院去,我讓曉梅在那等著你。”
楊東軒忙答應了,中午給王曉梅看了自己的傷後,肯定會給蘇冰倩解釋,不會再為這個傷操心了。
掛了電話,心裏在感歎。今後在區裏總算多一個靠得住的人,對自己在工作上會有不少幫助吧。
拿起桌上的信件,抽出來看。卻是一封舉報信,心裏舉報了兩個事實,其中牽涉到楊東軒工作的範圍。楊東軒覺得這樣的事可能就是事實,隻是,要怎麼出手才行?
之前,周瑾瑜周老師給自己交待了任務,這是不是可做為突破口?不管怎麼樣,都得摸一摸。
再看信的內容,楊東軒在梳理著這些情況。
懷德鎮鎮中學的副校長張長順身負兩個案子,一是三年前負責抓教學樓的建設,一百六十萬元投建的大樓,如今就成為危房,從中牟取了二十多萬,另外至少有八十萬資金沒有到學校就不見了,給學校造成嚴重損失。二是上學期張長順利用職務之便,強迫八年級女生同居,九月初明顯看出懷孕,張長順帶了女生做人流,未果。女生如今回家,不敢到學校上學。女生家長弄清情況後,將張長順堵在宿舍,跟他索賠,張長順賠了六萬元才平息。
這兩件事在懷德鎮知道情況的人不少,隻是,張長順用錢買通學校領導,對他不做處理。對這種道德敗壞的人,舉報人作為有正氣的知情者,懷著很大的激憤進行舉報,盼望教育局對這種人進行徹查、嚴懲。
楊東軒讀了兩遍,將裏麵的內容都摸清了。把舉報信放進抽屜,便想,是誰將這封信塞進自己辦公室裏來?或許就是舉報者。這樣說來,這個人對教育局的情況應該是熟悉的,如此,可判斷應該是懷德鎮中學裏的管理層,隻有管理層的人員對教育局的情況熟悉。另外一種可能性就是懷德鎮中學教師,教師跟局裏的幹部熟悉,才會將舉報信塞進自己辦公室。
會不會每一個辦公室都塞有舉報信?或者,其他局主要領導都收到這樣的舉報信?
這個張長順至少的為人師表的品德上有問題,不過,對教師紀律的管理上,楊東軒不好直接插手,應該是年旺他們的工作範圍,或者年連偉、林長順等人的職權。如果有人上方到教育局來,楊東軒確實有出麵的機會。上訪者到來是由辦公室接待並初步處理問題,楊東軒就有機會接觸這種事。
目前,張長順致女生懷孕的案情沒有鬧到局裏來,局裏即使有人得知,紀檢室會不會做調查並處理?
舉報的內容的大頭在於張長順見建造教學樓過程的貪腐,這一點目前在城南區是要查處的重要工作。楊東軒負責目前教育口的工程建設,但涉及到貪腐問題,他反而不便於直接出麵。如果,領導們手裏都拿到舉報信,張長順的貪腐不是也讓這些人驚覺了?
情況真如舉報信裏所說,至少牽涉到一百萬的建設資金的流向問題,那麼,這些錢不說有八十萬沒有進入學校,張長順自己手裏就卡下二十萬,他這個抓建設的副校長而已,胃口再大也不可能將二十萬一個人吞了,校長、教育局相關的人沒有分潤了,他早不給人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