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力(2 / 2)

往樓上走,鄭妮不自主地將手裏的包緊一緊,似乎這樣才不會讓人察覺到她包裏的材料。敲門進一間包廂,鄭妮下意識往後看了看,明知不可耐有人跟蹤自己,但心虛。

包廂裏音樂聲太大,嘈雜,而正在唱歌的林斌嘶喊的聲完全像受刑的嚎叫。城南區的茶樓跟歌廳在經營上沒有太多的區別。鄭妮心裏虛,也不敢在表露出來。她本來不參與今晚的聚集,是年旺打電話讓她到局裏走一趟,抽印這些材料幫他拿過來。這些材料也是往年的東西,本來沒有多少隱秘,年旺當然不可能直接到局辦公室去弄,身份不合。

鄭妮也是推不過才走這一趟,隻是,撞見了楊局長後讓她十分心虛。鄭妮家裏沒多大來曆,不過,父母跟年連偉有不錯的交情,這種交情是早好些年就有的,才能夠進局辦公室。年旺知道她的來曆,對鄭妮雖不求其他但指使她做事卻也成為習慣。

直接走到年旺身邊,背著其他人將材料交到他手裏。年旺順手將材料放在沙發上,渾沒當回事。雖說在局裏他收斂很多,但在今天這樣的場合下,卻要將局長少爺的姿態擺足,要不然今後還有誰幫他辦事?

拿起一杯啤酒給鄭妮,鄭妮用手擋住,說,“我喝不慣。”隻是她聲音完全在音樂壓製之下,年旺根本聽不到,但手勢是看得到的。年旺心裏不喜,手沒有收回,另一隻手指著自己身邊,示意要鄭妮坐下跟他們一起玩。包間裏除了年旺和林斌之外,還有另外三個人,鄭妮看出其中一個是張長順。心裏一激。搖頭示意不肯坐,年旺更不高興,站起來湊到鄭妮耳邊,說,“不急著走,先喝兩杯酒,吼兩嗓子。”

“不了,家裏還有事。”鄭妮也隻能湊到年旺耳邊去說,才能讓他聽到。年旺盯她一眼,鄭妮沒去看他,避過。如今,年旺等人在局裏的情況雖說鄭妮不是很了解,可楊東軒和年旺之前的矛盾她聽說的,自己在楊東軒手下可不想給他得知自己跟年旺之間的關係。

年旺不肯退讓,鄭妮也不敢太拂逆他,將手裏的酒杯接了,將那杯冰脾喝下。張長順等見這樣一個高挑的女子走進來,開始不以為然,以為是年旺的女-人,兩人說話湊在耳邊也顯得親密。可等鄭妮喝下酒,便離開走人,張長順也認出來人是鄭妮。

張長順在學校、在教育局都不怎麼將一般幹部放在眼裏,但教育局局辦公室接待組的三個女子還是有印象的。之前也跟這些人招呼過,調xi幾句,打電話請過她們去吃飯。等著你離開,張長順湊過來,說,“年主任,這妞不怎麼聽話,得來幾手硬的。”

“太熟了,不好下手,什麼事都讓著她,慣出脾氣呢。沒事,大男-人跟她計較什麼。”年旺說,對鄭妮這樣的,也不會真使壞,畢竟之前兩家的關係不錯,老爸也警告過他不準對鄭妮有任何欺負之舉。包廂裏有找來陪唱的妹子,鄭妮留在裏麵確實也不便。

年旺估計張長順早就得知有人對他進行舉報,局裏有他舉報信的事年旺作為紀檢室副主任確實不好直接跟他說,但張長順在局裏還有其他耳目。這家夥雖說囂張跋扈,對局裏不少中層領導都不理睬,甚至對局裏一些股室到懷德鎮中學去檢查工作都不予配合理睬,不接待,水都不給一杯。但對於他覺得有用、能夠幫到他的人又舍得下本錢,因此在局裏有耳目通風報信的。

那封舉報信雖然在局裏風聲不大,但直針對張長順,他要是不知道才叫怪。隻是,張長順一直沒有直接找他,年旺也覺得有些奇怪。下午,張長順終於來電話,沒有問舉報信的事情,而是要年旺約幾個人一起吃飯、唱歌,熱鬧熱鬧。年旺不會回避張長順也沒有必要,見到張長順後,他提出到大地娛樂城去。年旺不肯,那地方人多眼雜,雖說自己不顧忌人看到跟張長順在一起,但畢竟不讓人看到為好。

對舉報信的事情,教育局這邊沒有明確的意見,但肯定有人在暗地裏推動。年旺聽老爸提過要他在局裏要安分、要敏gan一些,也估計跟舉報信多少有些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