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東軒以為宋嘉倫是在省城家裏,之前的幾天,宋玥秋覺得不能給楊東軒打電話,不能讓宋嘉倫聽到他的聲音,免得兒子無法離開楊東軒。依賴太多也真不是讓宋嘉倫恢複健康的有效辦法。周瑾瑜、張藍等人的想法也都如此,宋玥秋在電話裏跟楊東軒這樣說過,他也覺得值得試一試。或許是宋嘉倫在家裏鬧得狠了,家裏見斷絕彼此的通話沒有效果,才讓嘉嘉給自己打電話的。
宋嘉倫的情況宋玥秋和周瑾瑜都有介紹,雖然不出現反複,可情緒卻不好,睡醒後總是要在樓上樓下地找楊東軒,沒找到便哭鬧,總要鬧一鬧才罷休。估計是家裏見這樣下去不利於小家夥的恢複,才肯讓他在電話裏跟楊東軒說話。
楊東軒卻不知,兩天之前,周瑾瑜等人在省城宋家裏大家商議的結果,就是同意宋玥秋帶著嘉嘉到平秋市來,同時,將宋玥秋的工作也暫時調到平秋市。楊東軒離開省城之後,宋嘉倫苦惱之餘,隻肯叫爸爸和媽媽,臉前幾天肯叫張藍、阿姨、周瑾瑜等都不肯理會他們,雖說張藍等人抱他時,反應不算大,孩子的不寧他們作為直接看護卻能夠體會得到。宋浩然點頭之後,省城那邊就在運作。
而此時,宋玥秋抱著宋嘉倫在城南區大華大廈酒店房間裏,張藍、阿姨都在房間,看著宋嘉倫叫喊爸爸,看著他哭卻開心的樣子,看著他在電話裏引導下慢慢地忍住哭、慢慢地學著楊東軒說的那句話:男子漢、大丈夫,不能哭啊不能哭。
宋嘉倫漸漸不哭鬧了,很認真地學著說話。房間另當三個大人卻都滿臉的淚,都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而影響到嘉嘉學說話。此時的嘉嘉,似乎完全給楊東軒的聲音所吸引,是那樣的專心、每一個新的音節都很難都是全新的,可他卻學著說出來。
張藍忍著哭,將自己的手機拿出來,撥通了宋浩然的手機,讓他聽嘉嘉說話聲。宋浩然在省城,聽著嘉嘉的童音,不由地也忍不住淚湧出來。之後,也覺得這樣的決定確實是正確的,從手機裏,雖說不能聽清那個小楊的聲音,但這樣引導嘉嘉說話,而且嘉嘉肯跟著他學說話,宋浩然也是放心了。不多聽,宋浩然主動將通話掐斷。
通話將近半小時,學校這邊見楊東軒在通話也沒有人來打攪,張誠智走過來,見了的還在說電話,似乎想過來說事,又不好過來。楊東軒見了,說,“張哥有什麼事嗎。”張誠智說,“城南區公安局一個叫胡兵的約楊局吃飯,打電話不通,打到我這裏來。”
“哦,我知道了,等會我親自跟他說。”楊東軒見胡兵來約,本來該貼請對方吃飯才對,不說那天晚上胡兵站出來讓他減少不少麻煩,之前,好些天跟田誌力等人在一起,目的就是要保護自己,這份情分可不小。
張誠智帶話到了後便離開,楊東軒跟宋嘉倫說,“嘉嘉,叔叔要做工作了,你先陪媽媽玩玩,好不好?等叔叔做了工作,再給嘉嘉打電話。”
“爸爸、爸爸。”嘉嘉對楊東軒說叔叔,不肯認這帳,要叫爸爸。楊東軒知道宋玥秋肯定在旁邊,自己剛才自稱爸爸或許她不會太在意,但總是這樣說出來,怕她有想法。做嘉嘉的爸爸,那是什麼意思?
當然,為了孩子,這樣的稱呼或許沒多少關係,但楊東軒想到絕美的女-人,心裏就覺得緊緊的。
正要將手機掛了,楊東軒卻聽到那邊宋玥秋說話,“楊東軒,我是宋玥秋,你現在在市裏還是在鄉鎮?”
“玥……秋,”在省城麵對麵時,說話不一定要叫名字,可這時在電話裏,叫她名字也會讓楊東軒感到是一種冒犯,心裏便怯了三分,聲音也軟下三分,“我……是在鄉鎮一所學校,嘉嘉是不是要見我,要不晚上我到省裏來。”從平秋市到省城走高速要四個小時,進城後要一個多小時,到省裏也會天黑了。
“不是的,你回到市裏再打電話來吧。”宋玥秋說,楊東軒不知她是什麼意思,卻也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