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遠揚金屬製品公司的招牌,對方就沒地方跑,不急著上前追索情況。陪著張總折身回去,這種事不能將張總牽涉進來,甚至自己都不要直接露麵。兩人也不是怕誰報複,直覺以為要如此做,不去深想。會到車裏,張總看楊東軒一眼,說,“我找兩人來問問?”
“沒必要這樣複雜,張老哥,我自己得進去看看,心裏才踏實。”“這樣吧,我給你準備一下東西,總不能空口無憑的,回去也不好說。”“行。”楊東軒也考慮到這,這時候直接進去,可能會驚動對方,對方萬一搬離這裏,想要再找到他們就難了。
或許成鑫鋁材的人覺得江南省這邊沒人會關注他們,即使業務有往來的人,換了招牌後也以為是另一家公司租用這辦公點。可巧張總找到那人對成鑫鋁材有業務往來,楊東軒卻是找遠揚金屬製品的,合在一起便足以說明問題。來之前,楊東軒還有幾分僥幸心,希望遠揚金屬是另一家鋁材或金屬製品公司,是實實在在想到城南區發展業務,為地方造福。這時候,將這些僥幸完全打破,哪怕還沒走進辦公點裏問究竟,也有了結論。
張總讓人采購拍攝用具,兩人回到賓館,不再討論此事。話題更多在楊東軒在城南區的工作上,也討論了張總的故事業務。張總銅懷電器主要是做代工、銷售、也有自己的研發團體,不過,研發才起步兩年,還不能完全獨自完成產品開發,至於何時能夠研發出具有市場競爭力的產品,張總雖也心急卻有足夠的耐力,投入也大。
楊東軒對這些方麵了解不多,跟張總討論經濟方麵的問題難以深入,說道國內的教育,兩人都有體會。張總做代工之餘,想發展自己的領域,自然需求人才、人工、人力,對教育深有感概。
吃過飯,跟張總分開,他是一個忙人,有自己的事情要處理。楊東軒便去周瑾瑜家看這兩位,阿姨和周瑾瑜見楊東軒到省裏來,忙問他是不是到宋家問候了沒有,楊東軒說了一進省城先到宋家問安,阿姨才笑著說,“小楊想事情周全,哪像我們家那個小子。”
“周哥在那位子上,忙起來沒日沒夜的,更多的時候想回家來看看周老師、阿姨,都無法脫身。”
“我們知道他有心的,隻是,親家那邊去得少,人家會沒想法?”周阿姨說。“就你擔心這些,成天不知想寫什麼。”周瑾瑜說,他自然很忙,成天在外跑。“都像你那樣,這個家連酒店都不如了。”
楊東軒便笑,看兩人說,也在想自己今後跟宋玥秋之間得如何處理好工作與家庭之間的問題。在國內做事情很少有休息和工作的明確界限,本來下班後跟工作沒關係了,周末也該安心處理自己的事,隻是,國內的工作環境和特征卻往往反過來。下班後應酬重要性甚至比白天處理工作更重要、周末的時間並不屬於自己,應酬之外,很多時候也是工作上發生什麼就得去處理,或周末也安排相應的事務比如會議、巡視、考察、檢查、迎檢、陪領導等等。連加班都不算,耗費了時間、精力自然沒空陪家裏人、處理家裏的事。
當然,如果你在上班期間偶然有私事要辦,直接走人去處理,也不會有誰來過問,即使領導得知這一的情況,也能體會與諒解並不深追究:誰家沒有突然事情發生?
這樣的思維確實是國內人情化的固有思維模式,對國外的人說來肯定無法理解這種公私不分、工作與休息不分狀態,但在國內卻要處理好,處理得好便如魚得水,順豐順水的,到哪裏都會得到人們讚一句好。
楊東軒在一中作為普通教師時對行政口這種思維模式也覺得不好理解,可如今,自己也習慣了,應酬這個東西不是想開溜就能夠開溜的事。彼此之間千絲萬縷的關聯著,說不定什麼時候要別人幫忙。處理工作時,關係好的隻要一個電話,對方嗬嗬嗬就給辦理了,關係生疏的,你三趟五趟跑上門都不會搭理你,對方理由足夠,不會讓你揪住什麼。
“老師,阿姨比你辛苦呢。”楊東軒笑著說。
“還是東軒理解人,看得準。”阿姨笑了,對周瑾瑜這種工作狂人雖理解他的性格和做法,畢竟幾十年在一起過日子,但心裏還是有想法、有小小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