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走在校園的林**上,樹蔭的投影即便不濃鬱,也還有些加了清水般水墨畫的陰影。“熏,熏,熏!你在發什麼呆呢!叫你好久了。”一隻手突然在我眼前揮舞。我停下腳步望著她。軒轅詩卉,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朋友。我不喜交際,所以朋友隻有她一個。如果襯托與被襯托的關係也能列入朋友成因之一的話。
“沒,我在想什麼時候這樹葉能濃鬱到讓我從下麵看不到太陽。”我並排和詩卉走著,頭稍微向右轉動二十度微低,嘴唇輕抿,介於微笑與抿嘴之間,眼神略帶笑意的看著詩卉。為什麼這樣?因為這既不熱情也不冷漠。
“你……閑情不錯。今晚跟我去聯誼怎麼樣?你除了陪我上課和去圖書館,其它還哪兒都沒去過呢。走啦啊~~~~”嗬!到底是被疼慣了的美女,我的拒絕都還沒說出口就已經向我發出強製性的語言了。
“可我要打工……下次吧,下次我一定陪你去好不?”我輕輕的拒絕,到底還是唯一的朋友,還是需要維係下這份不穩定的友誼。
“啊!受不了你。每天打工都不煩嗎?你才大一啊,現在還是一支鮮花,等到大二就成了保鮮花。趁現在我們還是這校園裏最新鮮甜美的花朵,不該去招些蜜蜂引些蝴蝶嗎?難道你想到大二成了昨日黃花再來等黃蜂和飛蛾!!!你今晚一定要陪我去。”詩卉瞪著眼、嘟著嘴、小手插著腰望著我。咕~~你除了花就沒別的形容詞了嗎?哎,美人就是美人,即便生氣得雙眼圓瞪,雙手叉腰,也絕不會讓人聯想到母夜叉。舉手投足都透露著嬌俏。
我終於不再敷衍的回避而是認真的端詳起了這個我從心底裏羨慕的女人。微卷泛著向日葵般色彩的頭發,白淨小巧的臉蛋打著粉色的腮紅,本就不小的眼睛在煙熏妝的效果下顯得神韻十足,那是靈動,是調皮,是能鑽進你心裏的讓你發軟的眼神。小巧挺翹的鼻子讓人想輕輕的刮一下笑著對她說“調皮”,粉潤的小嘴就像多汁蜜桃,想去吸它看它是否真像看上去那樣甜。勻稱略顯骨感的身材配上一米六五的身高。這就是詩卉,誰也不能忽視的美女。以上描述是從她的愛慕者口中聽來的原話,記得當時我一邊看著那個愛慕者流口水一邊朗誦以上讚美詞時全身雞皮都在狂抖。而在她身邊的我,是不起眼到的連我自己都看不清的一個平凡女人。所以她是我羨慕的,向往的。不僅是男人會追求美,其實女人也會。跟她在一起我有時也會做夢,想著如果我的眼是這樣,如果我的鼻是那樣,如果。。。。。。其實如果終究隻是如果罷了。
“詩卉,我必須打工,我很需要。”抱著書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輕聲說著,很標準的小可憐姿態。弱者就要用弱者的辦法。
“你打的是什麼工啊?能賺多少?我給你不成嗎?去啦去啦去啦~~~~~~”搖晃著我的手,搖晃著她的嗓音,什麼叫撒嬌,什麼叫發嗲?這就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