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要娶秋瑾。”我用陳訴句做開場。
“嗯。”而夫君的回答一如既往的幹淨利落。
“為什麼?我是說。。。那麼突然。是我。。。有什麼不對嗎?不該是這樣的。雖然你沒說,可你的行為一直讓我覺著你許了我一生一世一雙人。”那一聲肯定的單音打破了我脆弱的心理防線,控製不住的哭腔還是出現了。
“。。。當初會與你成親。。。現下想來自認太突然了。但一切已是定局,狄謀也不會反悔。可秋瑾卻也算是自幼許我,謀定也不能負她。所以。。。”
“所以什麼?所以有先來後到是嗎?她是先來的,我算是插入了你們之間多餘的一個嗎?可當初不是我貼著你求嫁的!不要忘了,是你開的口!那樣的堅決,那樣的肯定。”低下頭,淚終是滴落了,從這樣一個偉岸的男子口中聽到這樣混賬的話。心裏的落差不可謂不大,我心原自為他找的理由都不是了。不是婆婆的威嚴逼迫,不是表妹的手段耍滑。一切皆是他的自願。
“。。。。。。”這個男人用著堅定而愧疚的眼神雖無語卻勝萬言的向我闡述著他的決定。
“嗬嗬!”我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人家沒說要始亂終棄啊!不還是答應了要負責嘛,養我嘛。我可以繼續過著衣有羅裳,食有珍饈,住有樓宇,行有華車的奢侈生活。指不定以後還能養上兩三個娃什麼的,多麼安定而美好。。。。。。美好個屁!我抬眼狠狠的瞪著他。
“告訴我,你是一開始就抱有這樣的想法嗎?雙美抱懷!”我追問著。
“不,一開始不是。。。”不知為何,這個男人神色很是奇怪的遲疑的答道。
“一開始不是這樣的想法是嗎?你的一開始是從哪裏開始?於你而言的一開始是從表妹算起,還是從我算起?如果她是一開始,那麼你就不該求娶我。那麼如今我們隻不過是將軍與民女的關係。如果我是一開始,那麼你就不該現下告訴我你要娶她,我們仍舊是和睦的夫妻。可偏偏你的‘一開始不是這樣的想法’是個假命題!”好吧,我連假命題都蹦出來了。
“不,不是這樣的。好像。。。哪裏。。。不對。。。。”也許是我咄咄逼人的太甚,這個男人開始語無倫次,思緒混亂,一臉腦抽樣了。而我看著這樣有失儀態的“夫君”心卻突然淡定了起來。也許是發泄過了,情緒轉為平靜。冷冷的看著用雙手按著頭努力回想著什麼的“夫君”,啊!該改口叫狄將軍了。
“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一直以來你都對我那麼好?既然對我那麼好,為什麼不能一直好下去?為什麼你要變呢?不知道我會不習慣嗎?不習慣就會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會脾氣暴躁,脾氣暴躁就會讓我想做好多好多以前想做又不能做的事情。”心開始有些煩亂了,總覺得有什麼我忽略了。這個男人,為什麼漸漸地覺得他就是個陌生人?那之前相處的時間又算什麼?看著這個情緒開始有些狂躁的男人,心底有個聲音說了三個字“不是他”。不是他。。。是啊,我的夫君不是他。那又是誰呢?
“讓你皮,讓你亂跑,一刻不看著就給我闖禍。等過幾天我不在了你怎麼辦?就不能讓為師放心點嗎?”誰!誰在我腦海裏說話?這話。。。好熟悉。。。“等過幾天我不在了你怎麼辦?”等過幾天。。。不在。。。不在。。。好像。。。抓住什麼重點了。對了,抓住重點了。吇!尼瑪!為什麼頭那麼疼!心緒越來越亂,頭也越來越疼,從腦海中傳來陣陣波瀾撞擊著頭顱像是要把它擊碎,我敢肯定雙眼已是赤紅的凸出欲裂了,又一陣陣惡心感湧上,趕緊彎腰趴在床邊嘔吐著。看來我此時也不比那狄將軍的形象好多少了。
胃像是要從喉嚨裏蹦出來般的吐著,嘴裏酸苦得發麻。本就沒怎麼進食的胃哪經得起這樣的折騰!隻恨不能把它拿出來扔掉一了百了。望著地上的酸水腐物,感受著顱腦的炸裂,我甚至能感受到額際的青筋臌脹。不行了,我抬頭意圖向狄將軍求救。卻見整個房間都在旋轉,雙眼模糊的找不著焦距。趕緊抱著頭,俯低身子趴在床上,想用床來穩定重心。停下來,誰都好,幫幫我,讓這世界停下來!
明明已經閉上了眼,整個臉都貼在了床上。為什麼還能那麼明顯的感覺到空間的旋轉?眩暈的黑暗中似乎浮現出了什麼東西?一縷煙,漸漸增厚凝實。慢慢的,它開始具象化的變成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