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寒看著眼前的慘狀不禁聲淚俱下。
許若蘭和許若真聽聞也忙趕了過去。看完現場的一切後也不覺發出“嚶嚶”的垂泣聲。
隻見白十三橫臥在石頭裏麵,兩肢腿已經血肉模糊,脖子以下根本看不出是個人樣,唯獨剩下一張驚恐的臉還是完好的。
雖然知道他生還無望,但是夢寒還是蹲下試了試他的鼻息,停留片刻後,他抽回了雙手,無奈地向身旁的許若蘭姐妹倆搖了搖頭。
姐倆此時難以抑製悲憤,哭聲也越發大了起來。
夢寒含淚將白十三拽了出來,兩條斷腿在地上拉出了長長的二條血線。
“十三兄弟對不起,為了我們讓你們丟了幸命,真是對不起了!”
夢寒向白十三屍體深深地躹了一躬,滿是愧疚的直起身再度來到了亂石旁。
找到白十三那隻是開始,還有他的師傅至今未露身影,所以夢寒還要繼續尋找,哪怕是把這些石頭都搬掉用個一年兩年也要找到。
抱定決心的夢寒又開始憑著記憶尋找開來。起初他是在老和尚原先站的地方,待他搬開石頭時發現這裏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東西,一無所獲。
又是一個天黑,勉強吃了一點東西,稍微休息一下後,夢寒並沒有停,直到第二天天光放亮,他隻不過掘進了兩米多。
裏麵漆黑一片,不過也還是有所發現的,一股奇臭之味撲鼻而入。他知道那是丹爐裏麵發出的味道,自己離目標越來越近了。
直至中午,在許若蘭姐倆的幫助下,夢寒終於看到了他最不想看不到的一幕。
兩隻斷手環拽在一起,緊緊的,夢寒想去分開,可是怎麼掰也沒有掰開。從皮膚粗糙程度他一眼便分辨出這是一個男一個女的手,那隻女的手一定是劉姥姥的無疑,而那隻男的手不用猜便知道是誰的了。
此刻夢寒對老和尚的生還早已不報希望了,從現場石頭的震碎程度來看,這裏便是爆炸的最中心。
繼續下挖,陸陸續續的出現了人體,衣著的碎片。裏麵有男有女的服飾。直到挖到了一具較為完整的人體較為完整的軀幹,特別是鮮豔的僧袍。夢寒的心徹底死了,再往下挖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
“算了吧!叫老師傅就在這裏長眠安息吧!”
此時已經不知道什麼叫眼淚,什麼叫傷心的夢寒終於做出了一個痛苦的決定。本以為能挖一具完整整屍的他,現在看來已完全沒有可能。
“那十三兄弟可怎麼辦?”
許若蘭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淚水問道。
“把他也埋在這兒吧!畢竟他們師徒一場,也好有個照應,有個伴兒,在那邊也不會孤獨的。”
夢寒說著把白十三的屍體又移了回去。然後摳成了一個坑,把他和老和尚殘破的軀體埋在了一起。並用石頭為他們壘起了高高的封土。
望著這石頭砌起的墳墓,夢寒呆呆地佇立在那裏,此時他已無淚可流,隻想多陪一會兒這師徒二人。
又是一天一夜,夢寒不吃不喝一直守在那裏,無論許家姐妹如何相勸,他始終沉默以對。
姐倆知道夢寒心裏難過萬分,無論再怎麼勸也難以撫平創傷的,這個東西是需要時間的沉澱,需要時間來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