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瓚看了一眼,是單經說的話,不由問道:“單司馬,不知是誰?”
“薊侯忘了嗎,除了我們在座的諸位,還有一個將軍不在此處。”
“莫非你說的是子龍,他不是......”說道這裏,公孫瓚的臉色一轉而變,心裏麵感覺有些難受,不過也去得很快,在場的諸位將軍也並沒有留意到他神色的細微變化。
“正是子龍將軍,他現在就在常山真定處,若是我們派一將前去通報將軍危機,以子龍將軍之義,不出二三日,必定會來救我等突圍,有子龍將軍這樣的猛將半夜突襲,再加上我軍裏應外和,應該是大大有得機會的突圍成功的。”單經興奮的言道。
滿座將軍聽聞此言,也不由得興奮異常。不過,公孫瓚卻是覺得心裏麵更加越發苦澀了,子龍的忠義他是知道的,趙雲也是正因為兄長去世才請辭回鄉奉養父母的,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就在趙雲在他帳下為將的時候,他也是了解到他的師弟劉備劉玄德常常親近與趙雲,以劉備的器量人物,隻怕也是看上了趙雲之忠義勇猛,想要收為麾下,說實話,他的心中也是難免有芥蒂的,以他前世的器量,自然也就順便答應了趙雲的請求,放趙雲回鄉侍奉父母,至於現在,他也早已明白隻怕他自己做得也有許多不對,才使他將帥離心,若果他誠心待趙雲,不日益驕橫的話,劉備縱是有通天徹地的本事也難挖他牆角。
公孫瓚猶豫了一下,說道:“也可以,隻是不知道哪位將軍願意請他前來相助。外出突圍找尋子龍前來相助這個任務和在城內留守待援來說隻怕是更加艱難的,因為此事重要,委派一般的衛兵我並不放心,畢竟在外麵可是有著整整五萬的大軍日夜不休的包圍監視我等,而且這任務的特殊性也決定了我們不可能派多個人出去執行任務,隻能有一個人,任務一旦失敗,不單個人生命有危險,隻怕在城內的全軍生存也更加艱難,敵人無不知道我軍在做困獸之鬥,到時候也不用談什麼以後了。”說到這,雖然話語嚴重,但公孫瓚的內心也是大大的呼出一口氣。
“不管上一世的我做得如何,放任自流也好、疏遠賢臣也好,這一世,我隻希望能好好從頭來過了,畢竟,那種被一個人逼上絕路,最後擔心夫人妻妾被人糟踐所以親手殺之,然後自己引火自焚的痛苦和絕望的感覺,我是做夢也不想再一次從頭體驗了,曾經的我手下掌握一州之地,與河北袁紹分庭抗禮,何等風光,這一次從頭再來,也不知道會是什麼結局了。”想到這裏,公孫瓚不由搖了搖頭,再次把目光看向眾人。
“薊侯,末將不才,願意擔此重任。”公孫瓚轉頭看去,果然是單經。
公孫瓚站起身來,點頭應道:“好!”
“衛兵,拿酒來,我要敬單司馬一碗。”因為是正式軍議,所以公孫瓚是絕不沾酒的,這一點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他都是明白貪杯誤事的道理。不過現在大事已定,剩下的不過是小細節的處理,喝一碗酒給單經壯行也是無關緊要的,畢竟單經與他都說得如此豪邁,但是個中凶險,在座諸位也是深知的,運氣不好的話,隻怕這一碗酒倒真成了訣別酒了,是不能不敬的,單經所擔負的,不單單是一個任務,還有他們所有人接下來活著的期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