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貞越來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神之中脈脈之意越發濃鬱,差點忍不住加入戰圈一同輕舞。
小隊長臉色一變再變,招過傳訊兵來,低聲吩咐:“快去丁將軍處告急,這小子邪門得很,可能我這一階拳徒都奈何不了,請求速派高等拳徒助戰,不,請求團部派出拳士強者,方保無虞。”
蕭然發覺這些上等兵根本拿自己沒法,也就收起戀戰之心,加上電擊王永貞的刀疤臉已然受懲,於是一個蚤跳,躍起七八丈高,越過兵勇,又一躍數十丈衝出城門而去。
眾兵神誌再次跌頓,輕身術!
他會輕身術!
武生,力量再大,也不可能輕身飛騰。
輕身飛跳,那可是拳罡有成的拳途的標誌啊!
小隊長一陣陣後怕,還好先前沒有裝腔作勢地上前邀戰,如果貿然耍勢上陣,隻怕性命堪慮。
“軍號!快吹緊急軍號啊!”氣急敗壞地吼了一聲,這小校便搶步追出,“追啊!放跑了大家等著承受將軍的怒火吧!”於是眾兵如潮水一般湧向城門之外,把王永貞一個人晾在原地。
蕭然飄掠出城,仰天長笑道:“爾等無知公役,小爺正是蕭然,有本事來抓我啊!”其聲穿雲裂帛,響徹九霄。
村外盡是莽林,蕭然吼了一嗓子後也不敢走大路,衝進密林,往深處鑽去。
參天古木,遮雲蔽日,但隔不斷聲聲響起的號角!一號接著一號,四處鼓吹,不一時響徹千山萬壑。
蕭然明白,這下他是想不出名都很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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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羅村中,驚的驚,怒的怒,惱的惱,亂成一團。
“拳主在上!知感別出啥亂子啊......”膽小體弱的普通拳民在無謂地禱告。
“什麼!貞兒跑到城門口胡鬧?還差點被軍衛打死?氣死我了,是不是都不想活了啊!”王中虎在村公所裏歇斯底裏地咆哮。
“韓大哥,當年你與蕭沐風給孩子定下了娃娃親,本來還很不好意思拒絕蕭上聯族自治的邀約。現在他家孩子衝出村門去了,料想蕭氏弟兄不會再為難我們了吧?”一個小庭院內,幾個中年人一邊遛鳥,一邊閑談。
“是啊!我那孩子,我告誡過她,勸其不可將當年婚約輕易當真,這不?蕭家孽子罪惡滔天,我看蕭宅怎麼收場!”
“嗚嗚嗚嗚嗚嗚......媽媽啊,如果蕭然哥哥出了個三長兩短,女兒就不活了!我們快出去求爹爹和蕭家聯合好不好?”韓家後院裏,韓秀虎鼻子一把,眼淚一把,悲聲嚎哭,把人的心都揪碎。
城外勞師遠征的鎮衛軍大營,丁鋼精一把擰著傳訊兵的脖子,眼裏噴出火焰,臉上如同打了雞血一樣的紅漲,“我幹你全家!你這是把老子往火坑裏推你知道嗎!去把那個小隊長給老子叫過來,叫他給我用膝蓋走過來!我要拔他的皮!”隨手一扔,傳訊兵飛出四五丈,把牆壁都撞個洞,身軀就摔了出去!
這可憐的上等兵戎行二十幾年,所遭受的磨難可說大齊今天為止。這一扔,比前翻那一腳還傷筋動骨,頭皮也給牆壁磕破,金色的血液一頭一臉,把他變得如同一個廢棄的雕塑一樣。
這傷兵還沒蹭起身子,丁鋼精在大帳上又嘶聲咆哮:“重新進來幾個!”
門口幾名城衛戰戰兢兢地走進堂內,一齊拜伏於地,“參見將軍。”
丁鋼精頹然長歎一聲,冷灰灰地仰身靠在椅背上,“你們幾個,再分派幾撥人馬,速速飛馬四處督促,不給我活捉蕭然,軍法伺候!”
幾人領命去了,丁鋼精又大大地喘了口氣,搖頭苦笑,自言自語:“真是天狂有雨,人狂有禍,太可怕了!真該死,拳師強者的女兒也可以招惹嗎?那個小夥子,貌似真的贏得王小姐的芳心啦,我把他抓了獻給王小姐,也許她就會替我求求情吧!郡守大人,曉不曉得你會不會把我當個屁給放了呢?偉大萬能的拳主啊!保佑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自持什麼希雅學派的外門弟子了。”
汗水,久違的汗水咕嘟嘟的冒滿了這個一階拳手的全身。
武生都修成無漏之身了,拳手還虛汗淋漓,可見他驚怕到了何種程度。也難怪,即使九階拳手,所練拳罡稱為天龍之力或天龍勁,但隻要一突破到一階拳師,十倍的天龍勁立即再翻一倍成為真龍勁。
整個王家,拳精沒聽說有多少,但拳師起碼已經超過兩位數了!
他的恐懼,源於生靈的本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