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角虎明白了他的意思,竟然嗚嗚嗚的嚎啕起來,“少俠,你太讓我感動了,我一手下敗將,你卻如此禮遇,此後兄長要我火裏火裏去,水裏水裏去,滾鍋涉油,絕不皺眉!我是帶把的,名叫草包。”
蕭然倍感有趣,哈哈大笑,“草包,你起來,從此你我便是兄弟。哥正準備大興俠義之風,以後咱們肝膽相照,榮辱與共,絕不許背叛哈!”
草包昂昂虎吼一聲,奮姿振氣,站立起約有三米的身軀,慷慨四顧,睥睨生威,意暢神發片刻,又矮身俯首,湊到蕭然麵前,好奇地問道:“兄長,俠義之道是不是就是我知道的天俠之道呢?我的傳承記憶裏沒有這個信息,倒是在夢裏迷迷糊糊地聽見有人談起過幾句,貌似這天俠,才是天地宇宙的終極主宰,夢境雜亂無稽,我也沒認真過。”
蕭然再次大笑,他覺得滑稽的是,老虎居然也會做夢呢。
蕭然的泥丸宮中,龍天韻則是震驚的魂蕩色變,半天合不上嘴,這畜生到底是什麼來路啊?他到底還知道多少不為神祖所知的秘密?“乖小弟,一定要震懾住這家夥,你幫他查看查看傷勢,我暗中出手,幫他把肋骨治好,這樣他對你就會加敬如天人。”
蕭然大喜,“草包,這個名字太粗俗了,我重新給你取一個好聽的,怎麼樣?”
草包喜極欲泣,一個勁地點頭。
“從此之後,你就叫曹......莽吧。來,哥哥幫你療傷。”
曹莽欣然就地翻身,把左半邊腹部仰天露出。它的左側胸腹結合部吃了蕭然一腳,皮肉無礙,但軟肋搪不住,兩匹肋骨被踢斷。蕭然伸手掌疼惜不已地給它抹了一下,一股清涼的感覺驟然透入虎軀,獨角虎清晰無誤地感受到了肋下的變化。已經折斷的脆骨,竟是眨眼間恢複如初,再無絲毫痛楚!
曹莽虎心大震,“這位便宜哥哥,非常人啊!”
人獸之間也沒有什麼固定的禮儀規程,人獸結義更是天下奇談。他兩位互相做了個揖,就此結為異種異類的異姓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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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原密林中,一人一虎結伴而行,所過之處無不鹿逃狼竄,熊逝豹脫,就是大象都退避三舍,一般的虎種則是低眉順眼,跪地伏拜。
蕭然從前一直想找異獸試練修為,自從與虎結義,這個想法就拋到了九霄雲外。
曾經遇到過獵人圍獵,曹莽也視若平常,不管不顧。
方圓萬裏之內,隨著其他凶獸被頻繁狩獵的人類圍殺殆盡,崛起不久的曹莽在這裏基本已算是獸王。若不遇蕭然,見到人類獵殺獸類,他可能會出手解圍甚至屠殺獵戶。
現在它從以獸為本改為了以人為本,自然不會再插手人獸之鬥。
他們要去的地方是一個到現在還沒有名字的小島,據曹莽說,位於落霞川中一個叫沉靄湖的湖中央。
曹莽說他的家就在那裏,洞府中還有點重要的傢俬,他準備取了那件什物之後再隨大哥一同出門闖蕩江湖。
蕭然才從落霞川附近回到修羅村,現今又將故地重遊,心裏一陣陣的感慨。
沉靄湖的名氣他以前就有所耳聞,此湖號稱落霞鎮第一美景,湖中霞波蕩豔,玉浪泛彩,祥光瑞靄亙古不散,乃是聖境中的勝景。
人間奇景,往往在於險遠之處,諸天同然。據說,沉靄湖附近大地磁場極其混亂,時空法則異乎尋常的怪異,旅遊或是探險者,常常被差一絲就濃化為水的霧靄牽引得魂癲魄迷,心神離體難回,把人變成白癡。
曹莽能夠常住於湖中小島,著實非同小可,蕭然將信將疑地跟他一同前往,心裏不住地搗鼓,“如果能夠借助小莽的手段占據整個沉靄湖,那我也不必四處流竄了嘛,流寇主義是吃不開滴,貌似可以把那怪湖建立成我第一塊發跡興起的根據地哦....”
沉靄湖在落霞鎮的西南麵,這就使身在東端的他們不得不進行長達一萬三千多裏的遠征。
荊棘過密,雜草如鋸,行走遠非想象之中那麼容易。曹莽皮糙肉厚,腳掌下有特殊肉墊,如此裝備尚且時時叫苦,可以想見拳洲大陸的密林具有何等蔚然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