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歲,完成了別人三十幾歲才能完成的學業,他可是第一次對我露出滿意的笑容。
“聖決啊,很能幹。”
當他說完這句話之後,我就背對著他哭了。
——聖決啊,很能幹。
後來他終於同意我去見了媽媽,那一刻,我不知道是有多麼的感謝他又是多麼的感動,我甚至生出了想和他親近的想法。
人就是這樣,一個一直對你很壞很壞的人突然有一天對你好了,你就會也特別特別想對他好。
媽媽憔悴了許多,在看到我的那一刻,她眼睛裏溢放的光彩,讓本來強壯鎮定的我一下子崩潰,流著淚擁他入懷。
“好久不見啊媽。”
“小聖啊,我們小聖長大了。真好。”
“嗯。”
其實也不是特別好啊。
……
“不可能!”我眼睛發紅地朝他大聲吼著。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我是在通知你。”尉晝天隻是冷冽的的看了我一眼。看著麵前這位英俊、威嚴的男人,我在想,我到底是造了什麼孽才會碰上他這種冷血無情的人。
他讓我去練習。
我怕,很怕,真的很怕,即使在這裏待了六年早就學會了冷靜沉著,學會了控製,卻在這裏一點都用不上了。每個從場地回來的人都是由最初的自信驕傲與興奮到後來的麻木冷血和殘忍,這起碼還是贏回來的王者,但大部分人連命都沒有帶回來。這個賭注很大,贏了,你就有一身的本事和高高的地位,輸了,那就輸的是一條命。這個贏得比例是什麼呢?是1:40。四十個人當中,最多隻能有一個人活著回來。
“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兒子。”
……
我終於知道他口中的“你一定會答應的”是什麼意思了。
“為什麼要拿她威脅我?”我唯一的弱點就隻有她了。
“我說過你會答應的。”
“我問你為什麼!”她那麼愛你,可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尉晝天,我們母子兩欠了你什麼。
“因為她有利用價值。”他還是一副漠不關己的樣子,清冷的讓我真想衝過去抓住他的衣領大聲吼罵。
然而我也確實這麼做了。
“你到底有什麼資格……有什麼資格啊!她對你的真心就被你糟蹋成這樣?”我眼睛都要發紅了,手指攥緊他無褶皺的西裝,極盡崩潰。
“你的身手還敵不過我。”他想要掰開我的手指,卻被我死死抵在牆上。
“想反抗?”他對我輕蔑地笑了笑,隨後便感覺腹部一疼,直直倒在了三米外,喉中一股腥甜,吐出血來。
“尉聖訣,恨我?”他重新坐會椅子上,輕鬆的樣子與我狼狽的樣子成了對比。尉晝笑著看我,似乎是在嘲笑,又在諷刺我的不自量力。
“恨。”恨,怎麼不恨?我恨他!
“那你也得有本事。”他隨手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便砸到我頭上——尊嚴就是可以被這樣羞辱的。
“沒本事的人,沒資格問別人為什麼。”
“那是隻有弱者才會選的方法。”
“你想傷我,先估量估量自己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