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願世間人無病,何愁架上藥生塵。”
整個藥店布置的幹淨整潔,富有人情味和同情心。讓人一進來,就有溫暖的感覺,首先就有心理上治療的作用,可見主人的用心良苦。
猴子向夥計說明來意,請李延謙先生去汪家洲為張子明療傷。李延謙深知張子明的為人歹毒,知道此人得罪不起,就連忙收拾好藥箱,與來人一道急急忙忙趕到張家。進了客廳,他來不及多說,就要見到病人。張子明正躺在床上呻吟,李延謙仔細察看了張子明的傷情,發現還沒有傷及要害,隻是流血過多,需要立即取出留在胸部內的子彈頭才行。這個子彈頭剛好卡在胸腔肋骨之間,隨時有可能傷及肺葉或神經係統,要是那樣,治療就麻煩了。
他立刻準備麻醉手術。他命人將張子明縛好,以免張子明忍受不了亂動彈,那可能使手術失敗,危及他的生命。他必須從心理上安撫張子明,讓他配合手術治療。
“張隊長,你不要緊張喲,我隻是開一個小口。”
“李會長,你盡管動手吧,老子見得多了。”
張子明嘴上這樣說,可心裏還是虛得很,畢竟生命攸關啊!連粗話都說出來了,李延謙也見得多了,心裏暗暗譏笑:原來你張子明也有害怕的時候呀。
“古代關雲長刮骨療傷,還在下棋,成為千古奇談。您張隊長是黨國的棟梁英才,這點小傷在您麵前算不了什麼!”
“那是,那是!打仗流血,是正常的,小事一樁!”
交談之間,李延謙麻利地用手術刀劃開創麵,剝開皮肉,打開胸腔,很快找到了子彈的位置,迅速地取出了彈頭。然後進行封紮血管,、止血、消炎,縫合傷口等,不到二個小時,手術就很快結束了。
李延謙心裏清楚,隻要能防止破傷風,敗血症之類,張子明病情就無大礙。但李延謙多了個心眼,他洗了手,喝了一口剛遞過來的熱茶,沉吟了一下,對張子明說道:“彈頭已傷及肺葉,需靜養數日,好好調養才是。請隊長不必多慮,我回去後再配製特效藥送來,過幾天我再來換藥。”
張子明抬起剛剛被鬆開的手,手還是麻木的。他試著搖了搖,對李延謙說道:“謝謝你救了我,你一定要把我治好,以後定有重謝。”
李延謙一邊收拾藥箱,一邊回答說:“請隊長放心,我一定,一定盡最大的努力。”說完,起身告辭。
張子明命人將李延謙送回到石花街家中。
張子明在床上躺了幾天,敷了李會長特配的藥膏,吃了李會長開的藥,慢慢地覺得傷口好了許多,精神也好了許多。這天,他讓人將他扶到客廳裏坐下,幾天沒有到這客廳裏來了,他打量了一下客廳裏的陳設,依然如故。客廳很寬敞,左右兩旁有側門與臥室相通。兩排清代雕花靠背椅擺在兩邊,當中擺了一張八仙桌,後牆當中放了一個供有祖宗牌位的大神櫃。神櫃上方的牆上掛著一幅中堂,是“虎嘯東山”圖。來到客廳,他的勁又提了起來。這裏是他的指揮部,這裏是他的白虎堂。他不知在這裏結束了多少人命,殺人成了他的嗜好。他想起了前幾天猴子告訴他,抓了個新四軍女傷員。一提起新四軍,他就來氣了,就是新四軍把他打傷了,而且險些要了他的命,一股強烈的報複邪念頓生,他命猴子把那個女傷員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