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也是個刺殺高手,他的紅纓槍呼嘯著貼地一個掃堂棍,和他対恃的兩個敵兵的腳骨全被掃斷,他一槍刺中躺倒的敵兵胸部,身子借力來一個撐杆跳,騰空的右腳踢中一個敵兵的喉嚨。兩個敵兵見勢不對,拔腿就跑。小周正要追趕,就聽見“啪啪”兩聲槍響,倆敵兵應聲栽倒。他回頭一看,原來是趙亮開的槍。
趙亮“啪啪”又是兩槍,打倒了兩個敵兵。他不停地用駁殼槍向敵人點射,二十發子彈頃刻打完了,有經驗的警衛員小張在他的身後掩護他。趙亮打空了彈夾,小張急忙遞上一個裝滿子彈的彈夾。趁他換彈夾之際,小張迅速用刺刀刺倒了一個正準備偷襲趙亮的敵兵。
二營長大個兒李的祖上就是玩刀術的,抗戰時,在國民黨軍隊幹過,後來看不慣那裏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就離開部隊回家了。回去後,地主老財一樣的壓榨窮人,他的老母親就是被地主逼死的。他一咬牙,持刀殺了地主一家,埋葬了母親,一跺腳便參加了解放軍。來到部隊後,就被馬光看中了,留在了偵察連。先當了班長,後來,由於偵察工作出色,當了連長。馬光官複原職了,就把他要來當了營長。這家夥在喜峰口一戰,一把砍刀砍掉四個鬼子的腦袋。盧溝橋事變時,在爭奪永定河大橋上的戰鬥中,他又砍掉了九個鬼子。
當地雷把第一輛汽車炸碎時,一頂被炸飛的鋼盔從高空落下,正好砸在他的腦門上,鋒利的鋼盔把他的腦門砸開了一道口子,鮮血順著腦門流下來,把眼睛都糊住了。他打了多年的仗,連一根毫毛都沒有傷過,從來是見別人流血。這次居然是自己的腦門淌血了,不禁勃然大怒。他用袖子胡亂在臉上擦了一把,拎著砍刀就衝了上去。坐在汽車駕駛室裏的一個少尉,剛推開車門往下跳,大個兒李的刀鋒一閃,少尉的腦袋飛出去了幾米遠。一個敵兵剛從車廂裏跳下來,腳還沒有站穩,大個兒李一刀下去,右手被砍斷,敵兵疼得嚎叫起來,他又是一刀橫著掄出,刀尖輕飄飄地從敵兵的脖子上劃過,準確地將頸動脈劃斷,鮮血從動脈血管裏噴出。
這時,敵人一個上尉一把刺刀使得神出鬼沒,幾個戰士被他刺倒。大個兒李大怒,舉刀撲向前去。高手相博,勝負隻在厘毫之間,大個兒李和上尉轉眼間已過了五六招,兩人身上的軍裝都被刀鋒劃得稀爛,鮮血把軍裝都浸透了,大個兒李的左肋和胳膊被刺刀劃開了幾道口子,不過,那上尉也沒有占著便宜,他的肩膀和手臂也在淌血,大砍刀和刺刀相撞濺出火星,發出鏘鏘的金屬聲。
突然,大個兒李一側身躲開了對方的突刺,身子撲到在地,砍刀貼著地皮掠過,上尉突然慘叫一聲,他的左腳被鋒利的砍刀砍斷,頓時失去支撐點,一頭栽在地上,大個兒李閃電般翻腕就是一刀,上尉的腦袋就搬了家。
搏鬥中,不斷有戰士被敵人的刺刀刺中,有的戰士腹部被刺刀豁開,腸子掛在體外,但仍然發著狠將刺刀向敵人捅去,一個戰士身中十幾刀,渾身血肉模糊,已經站不起來了,他雙手握著刀,臥到在地上,見著穿翻毛皮鞋的腳就狠命地砍--------。
戰鬥很快地就結束了,田野裏橫七豎八地躺滿了血淋淋的屍體。馬光清點人數,一共消滅敵人三百多人。
關村的消息傳來,團主力在馮副團長的帶領下,已經殲滅敵人大部,占領了敵人的主陣地。而且據繳獲的情報看,關村是敵人的一個加強營駐守,現在已被馬光基本消滅了。
戰況報告給高師長,他來電話說:“馬光呀,馬光,你這一仗打得好哇,奪取了敵人的核心陣地,鞏固了我軍的防禦體係,消滅了敵人一個加強營。使我們在敵後站住了腳。我要給你紀大功的。”說完,他樂嗬嗬地掛了電話。
其實,高師長還有一句話沒有說。那是他樂在心裏的話。
若幹年後,當我們再一次提起這段曆史的時候,就可以清楚地了解到,解放軍這次進行的衡寶戰役,剛開始,林彪是想報四平的一箭之仇的,因為參加四平戰役的國民黨部隊,就是白崇禧的部隊,也是他指揮的。林彪三進三出四平,實際上是吃了大虧的。
所以解放軍大軍南下,林彪就死盯著白崇禧的一舉一動,找出他的破綻,逼出白崇禧的主力位置,引誘白崇禧上鉤。誰知,白崇禧是有名的“小諸葛”,他是不會輕易上當的。
在此情況下,林彪用49軍作為“魚餌”,逼出了白崇禧的四個師,這個代價是夠大的了,49軍的鍾偉是林彪的軍中幹將,是林彪的“鋼豌豆”,林彪知道,白崇禧是輕易吃不了他的,可是,鍾偉是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才突出重圍的。
當時任四野副司令員兼第十二兵團司令的肖勁光戰後追述道:“以四十九軍為例,6月底從湖北天門一帶出發南下以後,在兩個多月中,病員多達一萬三千多名,其中死亡一百三十多人,轉院治療的有兩千七百餘人。部隊馬匹也大量死亡,僅該軍的一四七師就死了兩百多匹戰馬。在這種情況下,部隊是無法繼續投入戰鬥的。”
“其次是第四十九軍根據前線情報,認為白部已退縮於湘桂邊境,遂提速銳進,結果毫無防備地闖入了桂軍在青樹坪的口袋陣,遭到桂係王牌軍第七軍和第四十八軍的圍攻,一下子處於四麵受敵的被動狀態。”
“青樹坪之戰空前慘烈。在桂軍瘋狂反撲下,鍾偉和他的第四十九軍全體將士在不利條件,浴血奮戰,在付出重大傷亡後,安全轉出。桂軍雖然取得了局部戰鬥的勝利,但終於暴露了其主力位置,更加危險的是,白崇禧經此一戰,認為逆轉了戰役的形勢,堅定了他死守湘桂門戶的決心。他下令集結所有主力於衡陽、寶慶兩地之間待令,準備與四野決一雌雄。”
從以上曆史記載中可以看出,林彪當時是不惜血本的。
白崇禧調兵衡寶一線,是掩護全軍退卻廣西的權宜之計。對白崇禧的這一行動,四野司令員林彪卻誤認為,敵之企圖不是撤退,而是調集主力與解放軍決戰,故決定集中優勢兵力於衡寶地區與敵主力決戰。為避免第一線部隊因分散和過於突出而遭敵襲擊,以及準備誘敵北進,予以聚殲。乃於10月5日上午令各部隊暫停前進,立即著手集中兵力,調整部署,查明情況;
同時還令西路軍由會同、黔陽東進至寶慶、祁陽地區(今祁東縣境內)參戰;令第四十六軍加速向耒陽逼近,從右側鉗製敵人;
令第二野戰軍第十八軍越過粵漢路向常寧、祁陽(今祁東)挺進,阻止敵人渡過湘江;令戰役總預備隊第二野戰軍第五兵團第十六、十七軍向渣江地區前進,準備參加衡寶決戰。
10月5日10時,當第四野戰軍司令部電令中路軍停止前進時,第四十五軍先頭部隊第一三五師正在前進途中,未接到此命令,仍繼續向南挺進,當夜於金蘭、水東江之間乘隙越過衡寶公路插入敵後,進至沙坪、靈官殿地區,等於在敵人心髒安上一顆釘子。
解放軍抓住這一有利情況,一麵電令第一三五師占據有利地形,控製要點,構成環形防禦,準備抗擊敵人進攻,當敵人退卻時,堅決堵擊敵人,以爭取時間;一麵命令正麵各部隊做好攻擊準備,待命發起攻擊。
白崇禧發現解放軍第一三五師對其整個部署構成了嚴重威脅,大為恐慌,乃於6日集中了近五個師的兵力向第一三五師各團陣地連續猛攻,企圖一舉圍殲,由於第一三五師占據有利地形,英勇奮戰,故敵人數次進攻均被擊退。
這時,解放軍西路軍、東路軍已分別突破敵之“湘粵聯合防線”的西、東兩翼。老奸巨猾的白崇禧見解放軍東西兩路大軍將要迂回到他的側後,正麵又有大兵壓陣,加上第一三五師楔入其心髒,堵住了他的退路,感到在衡寶線上不宜戀戰,慌忙收縮兵力準備退守新寧、零陵、新田、嘉禾、連縣一線。同時,令其第七軍、第四十六軍主力由寶慶、祁陽向武岡前進,企圖打擊解放軍東進之西路軍的先頭部隊,掩護其正麵部隊撤退之左側安全,衡寶線僅留第十四軍第十師、第六十二師等部隊於桃花坪、邵陽間警戒,掩護主力撤退。
7日零時,白崇禧主力開始全麵退卻。
10月7日5時,解放軍獲悉敵已經退卻,當即組織正麵五個軍、13個師實施全線追殲,並令第一三五師在敵人退逃路上占領要地堵擊、側擊,遲滯南逃之敵;令西路軍迅速東進,占領武岡、黃金一線,截擊西竄之敵;
令第四十六軍向衡陽、耒陽急進;
令第十八軍向常寧、祁陽方向兼程前進,截擊南退之敵。
敵主力第七軍、第四十八軍等部四個師在解放軍第一三五師英勇頑強堵擊和側擊下,被遲滯了一天之久,從而使解放軍尾隨、平行追擊的各部隊於8日拂曉前在湘桂路北之牛頭江、石株橋、黃土鋪、靈官殿一線追上了退卻之敵。
9日拂曉,解放軍第一三五師進行反擊,占領了黃土鋪西側官家咀一帶陣地,堵住了敵人南逃的通道。此時,解放軍擔任左右兩翼迂回的第四十軍、第四十一軍主力也分別插到白地市及其東北地區和文明鋪及其西北地區,切斷了敵西竄、南逃的退路;
至9日晚,與北麵之第四十五軍、第四十九軍主力完成了對敵第七軍、第四十八軍主力的合圍。這時,敵第十一兵團等部曾一度停止南撤,企圖回援被圍之敵,後見形勢不利,未敢回頭北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