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漁網越拉越小,最終合圍成一個五六平米大小的圓圈,周圍圍著幾個穿著防水膠服的拉網漢子,手中提著繃緊的漁網,防止魚兒們乘機逃跑。
隨著漁網範圍的越拉越小,受驚的魚兒跳躍水麵的次數也越來越頻繁,魚尾用力甩動間,帶起一連串的水花。
當漁網漸漸合圍成一個小圈時,密密麻麻的魚兒擠在一起,爭先恐後的拍打著水麵,白花花的水珠濺到漢子們的身上臉上,與白花花的魚肚皮相映成輝。
這一刻,魚兒們的恐懼和德五叔臉上豐收的喜悅結合在一起,畫麵是那麼的和諧!
德五叔站在水裏,看著魚販子一籮筐一籮筐的將肥美的魚兒過稱,然後倒進運輸卡車後置的增氧水箱裏,滿是風霜的臉上,笑得合不攏嘴。
滿載著貨物的卡車疾馳而去,,德五叔站在池塘邊,十指如飛的數著一遝鈔票。
徐峰走上前,笑問道:“德五叔,賣了不少錢吧,今年收成怎麼樣?”
“一萬一千四百五十二塊!”德五叔剛好數完,看到是徐峰,高興的裂開了嘴,“還行,還算不錯!”
那邊,父親用稻草搓成一條繩子穿過魚口,提著一條重有七八斤的大草魚往這邊走來,剛好聽到叔侄的談話,插嘴道:“今年市場行情還不錯,也沒什麼天災人禍,你德五叔這次撈了三千多斤魚,每斤平均售價四塊七,算下來應該有一萬二吧!”
又朝手中提著的草魚努了努嘴,示意說,“魚也拿了,走吧,回家。”
徐峰借機向德五叔道別。徐峰打頭,父親在後,父子倆往越野車走去。
走了大概十米遠,這邊德五叔把錢往身上藏好,隨手從跟前的籮筐裏抄起一隻老王八,用個蛇皮袋子裝起,小跑著追了過來,將蛇皮袋子遞給徐峰。
“小峰,你難得回來一趟,德五叔也沒別的東西送你,這隻老鱉拿去吃吧!”
“這怎麼行?德五叔,我作為晚輩還沒去你家拜訪,你倒送起我東西來了,我不能要。”徐峰打開一看,裏麵躺著一隻縮著頭和四肢、兩三斤重的甲魚,連忙搖頭擺手拒絕。
“哪有那麼多虛禮,叫你拿著你就拿著……”
“不行,我不能要……”
“拿著,難道你發了財,就瞧不起德五叔這點東西了是吧?”德五叔用上了激將法。
“……”
兩人你來我往的推讓了一會兒。沒辦法,徐峰隻好用求助的眼神看向父親,最後才在父親的點頭下,盛情難卻的收下了蛇皮袋子,當然也不忘留下感謝的話。
“德五叔,那我就收下了,明天再去您家裏拜訪。”
“好咧!歡迎你來!”德五叔見侄子收下了蛇皮袋,心滿意足了。
父子倆上了越野車坐好,一路無話的回到了家。
越野車剛開到水泥坪,正巧碰見母親張春桃係著圍裙從廚房出來張望,想必是晚飯已經做好了。
天色很晚了,五彩顏色的晚霞飄在天空,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誘人食欲的飯菜香味。
母親張羅了一桌豐盛的晚餐,滿桌子都是地道的農家菜,有蜜棗黨參燉農家散養土雞、水發野生蘑菇幹炒五花肉、新鮮小辣椒炒自家熏製臘肉、飄著紅辣椒圈的黃燜雞雜、石灰水蒸土雞蛋還有一個翠綠欲滴的清炒萵筍葉。
每道菜都是母親的拿手好菜,都是徐峰愛吃的,濃鬱撲鼻的菜香讓徐峰食指大動,毫無形象的大快朵頤。
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吃著溫馨團圓的晚餐,席間盡是發自內心的談笑聲,期間徐峰還從後備箱取了瓶茅台酒進來,和父親小飲了幾杯。最後放下筷子時,肚皮吃的是圓滾滾的,隻好仰靠在椅子背上,打著飽嗝。
這頓飯吃的太飽了,好久沒有體會到這種家的感覺了。
飯後閑談,父母親不可避免的問起了徐峰的近況,和好煙好車的事,甚至還擔心的問他是不是在外麵幹了什麼違法的事。
徐峰早就料到父母會這樣問,一邊出聲否認:“爸媽,你們就放心吧,我賺來的每一分錢都是幹幹淨淨的”,一邊拿出一套早已準備好的說辭撒了個善意的謊言。
這套說辭有真有假,真假參半。
他說:一個多月以前,他去爬山,在一個山坳裏發現了一個隱蔽的小山洞,出於好奇,他爬了進去,發現裏麵有一個木架子,上麵放著許多的古籍和一個快要腐爛的木箱。古籍在他一碰之下化成了灰燼,他又打開木箱子,沒想到裏麵裝有一批寶物,後來他把那批寶物委托紫荊蘇富比拍賣行拍賣,總共賣得一億五千多萬,錢就是這麼來的。而車子就是用這筆錢的一部分買的,其餘的錢都存進了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