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間,她泣不成聲。
淚如雨下,一滴、一滴順著病床上男人的輪廓,染濕床單。
——
猶梟自從艾倫弗格森離開後,一直站在門外。
他眼睜睜的看著她難過,卻又無法抱住她,安慰她。
自責之中,他的眼神裏浮現一抹複雜之色,殘酷的勾起唇角,“一個星期,七天的時間,我一定會將N國的間諜成功抓捕。”
“對不起,這幾天的時間,我不能實話實說。”
他聲音淡淡的,卻掩飾不住那絲悲傷,目光仿佛是沉沉夜色中掠過了轉瞬即逝的流星。
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氣味。
他盯著她無意識按著胃部的手,眼神逐漸幽深。
“寧遠。”他薄唇微啟。
寧遠站在他身後,低聲的說道:“先生,不對,鐵柱,您有什麼吩咐?”
猶梟站在角落裏,“準備一份外賣,清淡些,適合消化的食物,送過去。”
寧遠順著先生的目光,視線落在夫人身上,了然的說道:“我這就安排人,送過去,您放心。”
“等等。”猶梟若有所思。
寧遠疑惑的站在原地,“先生?”
他深呼吸,保持平靜的說道:“外賣裏放些安神的藥,以她這種狀態,不睡覺身體一定會垮掉。”
“是,先生,我明白了。”寧遠開口說道。
猶梟視線裏,閃爍著複雜之色,站在原處。
明明這一切,都是他計劃好的,可是,站在這裏,明明能看到她,依舊能陪伴在她周圍,可卻心裏麵有無數的思念。
他無比思念,能觸碰她的美好。
如果對方不會威脅到她的安全,他想這輩子都不會忍痛,與她裝作無關係。
想到這裏。
他眼神一變,略有猙獰的勾起唇角。
N國是嘛?
七天的時間,足以將你們調查水落石出,抓到元凶。
——
溫暖哭的眼眶發紅,身後傳來腳步聲,也渾然不覺。
直到對方將清粥,放在她的麵前,她這才逐漸的回過神。
她怔怔的望著那碗粥,疑惑的抬眼,“寧遠先生?”
寧遠低聲說道:“這是先生……不,您吃點東西吧,您這樣不吃不喝,如果先生醒來,見到您這副模樣,肯定會心疼。”
溫暖苦笑幾聲,搖了搖頭,“我現在,哪有食欲啊,他一天不醒,我一天吃不下去東西。”
說到這裏的時候,病床上的男人,無意識地低吟幾聲。
溫暖眼神一變,連忙站起身,“猶梟!?”
可惜,病床上的男人,隻是微微顫抖幾下,隨即又陷入昏迷之中。
溫暖頹然的坐下,眼神裏滿是失望。
“先生一定會沒事的,您放心吧,他現在有反應,就說明傷勢不嚴重,您再不吃東西,怎麼能熬得過去啊。”寧遠又說道:“先生還等著您照顧呢,您要病倒了,先生可真沒救了。”
溫暖聽到這句話,不由得咬著下唇,遲疑地抬眼。
她拿起湯匙,簡單地喝了幾口清粥。
寧遠滿意的一邊勸著她,一邊看著她將一大碗粥,喝得一幹二淨。
溫暖喝過粥,覺得眼皮有些發澀,搖搖晃晃的低垂著腦袋,微微打盹的倚靠在床邊。
“寧遠,先生?我有點困,我稍微合眼一會,猶梟醒了,一定要喊醒我。”
寧遠正要說話,身後傳來腳步聲,他看著先生走到夫人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