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一覺睡醒,她被男人胳膊壓得心口發悶。
整個人被他按在懷中,宛如窒息的滋味,讓她情不自禁掙紮。
她嘟囔道:“猶梟……”
男人緊闔眼眸,卻懶洋洋的說道:“醒了?”
“嗯,現在幾點了?”溫暖打著嗬欠問道。
猶梟掀了掀眼皮,嗓音淡淡:“你忘了,我是個盲人嗎?”
溫暖倏地回過神,後知後覺的想起來。
她充滿愧疚的說道:“對不起,我忘了。”
“沒事。”猶梟帶著自嘲意味,“有些時候,我也忘記,我失去眼睛了。”
溫暖聽到這句話,更加不忍心。
想到他那麼高傲的人,如今卻行動不便,每一處,都要她仔細照料。
她想到這裏,坐起身,半跪在猶梟麵前,幫他換上衣。
猶梟安然的倚靠在床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優雅矜持的微垂眼瞼。
她仔仔細細為他換好衣服,又幫他洗臉,指腹輕柔的摩挲著他的側臉,順著弧度,很注意力道,避免碰痛他。
早上,將近半個小時膩在盥洗室。
昨夜孩子們在爺爺那邊留宿,難得早上如此安靜。
溫暖有些不習慣的看著,拿著報紙,緊闔眼睛翻閱的男人。
她輕聲說道:“你看不到報紙,何必還要看呢?”
“我隻是,不知道我要做些什麼。”猶梟機械的翻看著報紙,“我的生活,平時,是不是太單調了。”
溫暖思忖幾秒,絞盡腦汁的思索。
猶梟早上一般都是在看報紙,或者是看合同,從未看到他有其他的業餘活動。
如果逗弄她也能算是一項業餘的話,好像除此之外,就沒有看到他忙其他事。
她幫他打開電視機,“別看報紙了,聽聽電視劇吧。”
猶梟放下報紙,倚靠在椅子上,瞳仁幽暗,用著叉子一點點遞送草莓到唇中。
電視裏的新聞台,正在播報一條消息。
主播滔滔不絕的說道:“昨日淩晨,市郊監獄內,發生一場大火,死亡者405名,幸存者2名,如今幸存者在醫院內,正在治療之中,根據本台記者傳來消息,事故地點由於過於幹燥,溫度較高,容易發生火災隱患,所以大火始終不能撲滅,最終釀成慘劇,目前事故的具體原因,還在調查之中……”
監獄火災了。
溫暖瞪圓眼眸。
可是,冷奈不正在那棟監獄之中嘛。
她還沒有來得及詢問冷奈,到底是誰指使她,冷奈卻在一場大火之中喪生。
人生的意外,也未免太多了。
溫暖沒有食欲,唉聲歎氣,清澈的眼眸也忽然黯淡下來。“你覺得,這場大火,是人為還是事故呢?”
雖然事故結果,還不清晰。
但是她覺得,這件事也太巧了。
冷奈剛剛入獄,就發生幾十年從未遇到的大火。
猶梟米色雙排扣呢子大衣,大衣敞著,露出裏麵的剪裁合身的白色襯衣,衣前懶散地係著一條黑色領帶,領口處露出他微凸的鎖骨。
他麵無表情,薄唇微啟,“一定是人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