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衡毅苦笑著說道：“隨後，那些貧困學生的家長們，開始各種來找我，報恩了。”
“一開始，先是來找我，又是磕頭，又是感激我，其實我並不需要他們的感激，但是他們又十分熱情，動不動來送錦旗，我家中都已經放不下了，而又不能打擊他們，我並不需要這種感激，我資助他們，隻是因為我愧疚心罷了，心血來潮的舉動，根本不值得一提。”
“然後呢？”溫暖認真地聽著故事。
封衡毅回想起那一幕，“那些家長們，總是一直在我家中，我聽著許多的嘈雜聲，我實在太煩了，我不能接受他們的這種感激之情，於是，我想出來一個辦法，隻要讓他們對我沒有感激之情就行了，他們就不會出現煩我了。”
“……”
“我明白他們來感激我，是因為我無條件的施舍他們，所以在他們眼中，我是一個不求回報的好人，明白這個道理，我隻要讓他們認為我沒有施舍，這樣一來，我的麻煩頓時就消失了。”封衡毅抬眼，“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溫暖擔憂的開口。“您、您該不會？”
“沒錯，我就告訴他們，有了個心裏的理財產品，隻要他們拿一萬塊錢以上，每個月都可以返還一萬塊錢，這麼好的利息，你們都可以享受到。”封衡毅微眯眼眸，“於是，越來越多的人，把我當做商人，而不是當做慈善家，這樣一來，他們對我也沒有感激之情。”
“……”
“但是我沒有想到，這樣做麻煩事越來越多，很多貧困生，上了大學之後，都可以打工賺錢了，我覺得沒有必要，在資助他們了，這個時候，我就打算放棄資助他們，結果他們的反應，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溫暖瞪圓眼眸，“反應？”
“是啊，反應，他們開始罵著我，說我偽善，說我是個詐騙，這就是個傳銷，就是個騙局。”封衡毅為難的按著眉梢，“一開始，隻是少部分的一些人，可是到最後，變成很多人，都在指桑罵槐的罵著我。”
“明明我是在做好事，可是，真奇怪，換了外殼，就變成詐騙了。”
“我覺得他們太厭煩了，就拿著錢，離開了那邊，隻是默默地給他們錢，讓他們賣書，其實，在偏遠山區，就算是他們拿著書，那麼貴的價格，也沒有人買的，不可能賣得出去，可是時不時有人會賣出去。”封衡毅意有所指。
溫暖驚訝，“難道是您，暗地裏，偷偷地買書？”
“嗯，我看到生活困難的，就會去買，但是呢，有些人，連書都沒有賣，隻是碰壁幾次，就開始放棄念頭，開始說我是傳銷。”封衡毅微蹙眉頭，“說什麼，不能接受騙局，其實就是想要坐享其成，人都是這樣的，如果每天送他一瓶水，等一個月後，你不送給他那瓶水了，他就會破口大罵，說你是個一毛不拔的混蛋。”
溫暖難以置信，“他們怎麼能這樣，太過分了，明明您是好心……”
她明白了，警察局那幾個大媽，為什麼會說讓封先生退錢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