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話背景(1 / 2)

說起蕭皓然,便不得不提提他父母的情事。

話說,淩帝元年春,匈奴大舉進犯中原,洽淩帝初上台,少年天子,正滿腹鬥誌想一展抱負之時。俗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且又為了一掃大齊朝多年的頹勢,立誌做那中興之主,淩帝開始大規模征兵,連世家貴族也不能幸免。

這仗一打就將近一年,也還沒有要停的跡象,北方天氣滴水成冰,將士凍死的不知凡幾,朝廷下令廣收寒衣,同時,宮中一大批宮女也奉命日夜縫製寒衣。而其中有一名宮女,名曰薛妮,想到那些九死一生的戍邊將士在寒風中難以成眠的征戎之苦,雖和自己一樣同是有家歸不得,但堂堂七尺男兒卻比自己更加飄搖,生死一線,身世浮沉雨打萍!不禁悲從中來,賦詩一首,縫在了征衣中。

征衣送到邊塞,洽落入一個軍士手中。未幾,戰爭又打響,這個軍士受著重傷被衝散在了枯草連天的茫茫大草原上,他無意識地摸著自己的衣襟,眼看眼神迷茫生無所戀,突然在邊縫上發現了有微微凸起,拆開來一看是張團著的紙,徐徐展開,上書著:

沙場征戎客,苦寒者難眠。

戰袍經手作,知落阿誰邊。

蓄意多添線,含情更著棉。

今生已過也,重結後生緣。

年輕的軍士看著“今生已過也”情不知所起,竟早已淚流滿麵。他一遍遍地問著自己“今生已過否?”,手邊的詩也給茫茫草原添了幾絲人氣,他緊緊攥著,竟激發了無窮的鬥誌。

寒冷可以致命,同時也可以治病,他的傷口在寒風中止住了血,而那些細菌病毒在還沒感染傷口前也早被凍死了。他餓了就啃草根,捂著傷口,緩慢的走著,累的走不動就爬,他知道自己失血過多,怕停下就再也動不了,一步也不敢停,爬了一天一夜,手腳上的血痂血肉膿瘡早已混為一體,而四肢卻早已僵硬的毫無所覺,但是當被找尋到的時候,卻仍然活著,仍然爬著,所見之人,無不肅然起敬,潸然淚下。

其實,有時候隻一件可以鼓舞、說服自己的小事,卻足以改變人的一生,它會讓你去更審慎的珍重生活,活著不是為了別人而活著,是為了活著而活著,生命本身可以承載千鈞一發的力量。而這個軍士,就是老相國蕭之平的幼子蕭以軒,當年他以新科狀元之身,毅然投筆從戎,一時也激起了無數男兒的夢。

蕭以軒凱旋而歸後,在慶功宴上忽見一宮女頷首娥眉立於宮燈下,不知為什麼,他快步走到她身邊,輕輕地問:今生已過否?那女子訝然的抬起頭,愣了一會兒,說道:“知落你身邊”,然後會心的笑了,在燈火闌珊中,仿若雲破月來一般迷了他的眼進了他的心……

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是怎樣寶貴而玄妙的緣分。後來,蕭以軒頂著家族的重重壓力,將此事奏知了皇上,皇上聽了大為感歎,將薛妮宣到了殿前,薛妮自知“私相授受”已是死罪,便索性將自己當時的憂思說了遍,皇帝聽了,既同情,又感動,當即傳旨薛妮與蕭以軒完婚。

千裏姻緣一詩牽,再加上蕭以軒這顆冉冉升起的將星,郎才女貌,一時間,二人的故事廣為流傳,以至於後宮之中宮女們也躍躍欲試起來。隻是,詩也不是誰想寫就能寫好的,誰也不敢保證自己的詩就到了可心人之手,更別提這還是私相授受的死罪。後來,數年後,淩帝殯與風寒,還沒來得及大展拳腳,一代寬宏睿智的雄主就像流星一樣隕落了,隻留下10歲、3歲的兩個幼子,即現在的廢哀帝和寧帝。

雖外憂基本上已解,然內憂更甚,多年沉珂舊疾豈是朝夕可以治好的,加之外戚、世家、文臣武將,各懷異心。太後怯懦,外戚勢大,連太監常侍也衷於權柄汲汲營營,皇權衰落,頗有大廈將傾之態。

而蕭家在老相國手中已久負盛名,到了蕭以軒手中,他和兄長蕭以轅一文一武,加之他曆經征戰,抗匈奴,拒柔然,鎮蠻夷,後鎮守北方,軍權在握,真正的封疆大吏,頗具稱霸一方的諸侯之勢。

隻是他感先帝知遇恩,雖對當下局勢冷眼旁觀,也沒有過要篡位之心。這時候蕭家的厚重已頗具沉澱。到了蕭皓然之後,仿佛蕭家百年底蘊都聚於其一身,就像中國古代的科舉製度中,從唐至清,也隻有13人能夠連中三元而已,他卻十二歲開始中秀才,接著鄉試、會試、殿試中連中三元,這份成績,不要說在不以科舉為途的世家高門,就是天下寒門孺子也無出其右。真應了那句出名要趁早,那時他才13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