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師兄(1 / 2)

施娣很心酸,回到洞裏用開水泡著幹糧喂大哈二哈,兩隻竟然很挑剔的不吃,她無奈的又去林中捯飭了很久,兩隻也踉踉蹌蹌的跟著她瘋跑,毛上沾滿了粘薔子(蒼耳),不愧是千裏奔襲的雪狼崽子,讓施娣頭疼的費了半天勁才將滿身的粘薔子揪了下來,帶下了不少的狼毛。

她抱著崽子趴在狼窩等了雪狼3天,也沒任何音訊,看著還不能自立的肉團子,她將它們揣在懷裏又出發了。

兩隻探出個頭,看著窩外的花花世界興奮的手舞足蹈,施娣也被撓的咯咯笑起來。

下山確實是比上山輕鬆的,加之施娣也不急著趕路,她雲淡風輕的旅起遊來。

山花爛漫,草長鶯飛,深是醉醉的深,淺是俏俏的淺,俯俯仰仰的縱情橫橫斜斜的幻想,一片春光大好。

鍛煉從娃娃抓起,施娣索性將大哈二哈放在地上,它們就蹦蹦跳跳打打鬧鬧的在她身邊跑前跑後,時不時撞著她的腿,施娣看著它們不知疲倦的樣子都有點無語,索性也不顧著它們,放開步子走。

臨近中午的時候大哈二哈就跑不動了,賴在她的鞋上不肯下來。施娣一邊喂它們吃了些煮熟的鳥蛋,一邊往自己嘴裏塞,又喝了水,二隻瞬間又滿血複活。

施娣也不鳥它們,坐著曬了會兒太陽,吹了個響亮的口哨喚著它們下山了。這次兩哈都沒了上午的精神頭,跑一會兒就累了,還是小奶狼,施娣看著心疼,走走停停,一會兒喝水一會兒吃蛋,眼看水壺見底了,施娣給它們又喂了幾個鳥蛋,將它們重新揣進懷裏,加快了腳步。

遠遠看見一縷炊煙在晚風中搖曳,施娣一下子覺得自己重回了人間,好餓好餓的感覺瞬間襲遍全身,加足馬力趕到了山下。

隻見山下有個帳篷,帳篷前有個熟人站在一口碩大的鍋前似乎正在煮湯,絲質淺藍細格的錦袍,手腕處鬆鬆挽起,綢緞般的黑發鬆鬆散在身後,明明是劍眉星目,雙眼卻又偏偏幽深的仿佛一汪春水,配著他那筆挺的鼻梁和性感的嘴唇真真是麵若春曉之花,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施娣盡量將眼光從他的嘴唇擴散到他的眼上,狀似驚訝的叫到:“大師兄,你怎麼在這裏,您往山口這麼一站,差點讓我眼盲啊。”說著屁顛屁顛的跑去鍋邊準備看內容物。

王義動作不停,看向她挑了挑眉,笑道:“我可等到你了,這麼

久還以為你在這山上隱居了。”真真是麵如冠玉聲若清茶。

施娣笑嘻嘻的走到他跟前,先看了看已經開始散發香氣的山菌野雞湯,然後抬起頭來拍拍王義的肩膀道:“我還真隱居了幾天,隻是棚門簡陋加之我又想念猴哥,所以就拋家棄業的下山來了。”

王義忍不住扶額,師父有他們三個徒弟,隻是自己少年成名位高權重,又怕無心擾了師父清淨,所以基本無人知道自己還是鏡月先生的大弟子。

他幼年喪父,家境貧寒,多虧偶遇鏡月先生,全了一份亦師亦父的情義,否則即使天資過人,沒人領進門也是枉然。

後來母親在師父去雲夢澤采藥的途中病逝,他因自己不習醫理獨鑽權謀而深深厭惡自己,也是鏡月先生風塵仆仆的趕來開導了他。

師父隱居山中,每年還要抽出一季去采藥,而自己雖諸事繁忙,卻每年都擠出時間來山中探望師父。

而自從知道自己是她的大師兄後這廝就惡趣味的先給他們講了個名叫《西遊記》的故事,然後猴哥和大師兄錯亂登場,師父追著她跑了好幾裏也沒揍著她,師父回來說其實猴哥挺好的,猴子本身就有靈性,況還是猴中的兄長。自此,連陳嘉瑜也錯亂了。

隻是他真的疼惜這個小師妹,他天性涼薄,心裏容不下很多人,但她卻是其中一個。每年來山中,其實主要是他和施娣在聊。談天說地,談時事談家國談風月,所謂英雄所見略同,這廝小小年紀卻能與自己一唱一和,毫無違和感,言談潑辣大膽又頗具經緯,讓人很容易忽視她的年紀與性別,最關鍵的是她毫不怕他,真的是好不怕,不同於陳嘉瑜的傻大膽,她骨子裏散發的平等隨和,讓久居上位冷寂雲端的他悄悄放進了心裏。

王義還沒來得及說話,施娣就問道:“你的護衛呢?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刺殺什麼的還是很有可能滴。”

王義笑著說道:“看這大鍋湯,你怎麼能喝了。都藏起來啦,呆會兒出來吃飯。”

施娣抽了抽嘴角:“好計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