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昏暗的燈光下,傳來幾聲沉重的歎息,似無奈,又似解脫。
蘇瑜和瑾兮一路飛跑到家,將柳姨所說之話告訴了蘇塵。蘇塵聞言和劉雨對視了一眼,發出了一聲歎息。
蘇瑜見父親蘇塵一臉沉重,急道:“父親,母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瑾兮也在一旁道:“是啊,蘇先生,劉嬸,究竟發生了何事?我還是頭一次見柳姨這麼慎重!”
蘇塵輕歎一聲,仿佛瞬間蒼老了幾歲,隨後眼神憋向劉雨,重重的點了點頭。
劉雨和蘇塵朝夕相伴的數十年,早已心意相通,蘇塵一個微小的眼神,她便會意。她走上前去,拉住瑾兮的小手,道:“小兮,劉嬸有話要與你說,我們到外麵來。”,說著話便把瑾兮拉到門外,隨手關上了房門。
瑾兮心想都火燒眉頭了,劉嬸竟還有這份心思。好在她自小聰明,一點就透,馬上便明白了,肯定是蘇塵有話要與蘇瑜說,不方便讓她知道,劉雨這才故意支開她。想通之後,也就釋然了。
此時房間內便隻剩下蘇塵父子二人,蘇瑜內心焦急,來回踱步,欲言又止,蘇塵此刻卻一臉平靜。
蘇塵起身走到一個櫃子前,搗鼓了幾下,從櫃子裏翻出了一個木盒。盒子破舊,上麵布滿灰塵,看上去有一定的年頭了,他輕輕吹了吹盒子上麵的灰,輕聲道:“打開看看。”
蘇瑜雖然不解,卻還是依言將那木盒打開,打開後,見盒子裏有塊似布非布似帕非帕的東西,像是一本古卷。隨即他把古卷從盒子裏拿出,握在手裏竟有幾分沉重之感。
蘇瑜疑惑道:“父親,這是何物?”
蘇塵卻道:“你不想知道外麵之人為何而來嗎?”
蘇瑜指著盒子裏的古卷道:“難道是為了這個?”
蘇塵微微點頭,道:“盒子裏的古卷便是修道界人人想要爭奪的“攬月神訣”,外麵之人就是為它而來的。”
攬月神訣,盡管蘇瑜是第一次聽說,但有些東西不用刻意去想,光聽名字就能知曉一二,更何況還帶有神字,就更加神秘可貴了。
“父親,修道界的《攬月神訣》怎麼會在你的手裏?”蘇瑜震驚不已,連說話的聲調都變了。
蘇塵看著蘇瑜手裏的古卷,像是在追憶,眉頭緊鎖,低聲道:“大約在二十年前,我記得那晚比今夜還要漆黑許多,那晚發生了讓我一輩子都忘不了的事,這二十年來,就連睡夢中都時常驚醒。”
蘇塵歎了口氣接著道:“說起這件事還得從為父教給你的《碧海狂潮曲》說起。”
怎麼這事還和《碧海狂潮曲》有關,蘇瑜更是疑惑。
蘇塵繼續道:“二十年前,我去參加紅樓舉辦的才藝樂會,記得那日我攬盡風頭,折下那屆樂會的桂冠,終於獲得了我朝思夜盼的《碧海狂潮曲》,因為高興便多貪了幾杯,誰知這一貪杯便險些釀下大禍。”
“那晚我喝的不省人事,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很黑了,我怕你母親擔心,便趁著夜色摸黑下山。不料走到山腰處卻隱約聽見前方有打鬥聲,我偷摸的上去,躲在一處草叢中,隻見數個黑衣蒙麵人在圍攻一個青衣道人,我心下大駭,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卻又安奈不住好奇,正在這時,打鬥中的人卻停了下來。”
為首的黑衣人對著那青衣道人喊道;“太極初生,太清玄元道,體內自生太極,你竟是邁進了太極之境,想不到你竟有如此道行,若不是你身中劇毒,怕是今日不能得逞了,隻要你交出攬月神訣便放你一條生路,否則休怪我等辣手無情。”
青衣道人譏笑道;“要殺便殺,何必裝腔作勢,我清允一生何曾怕過誰?”
“清允,念你是一代高人,修行不易,隻要你肯交出攬月神訣,我們便放你離去,何必為此白白浪費了性命。”
“想要攬月神訣,來取便是,何必費這般口舌。”
“冥頑不靈,你已身中劇毒,再打下去不需我們出手這毒就能要了你的性命,隻要你交出攬月神訣,我們必定不會為難,你自行找地方驅毒便是,孰輕孰重你自己斟酌。”
清允聽見黑衣人的話,怒極而笑,笑著笑著便咳嗽了起來,臉上布滿黑氣,麵目猙獰,甚是嚇人,
清允怒道:“宵小之徒,就隻會用些下三濫的手段,此等神訣落入你等人手中簡直是暴殄天物,你們如此歹毒,他日必定禍及蒼生,今日老道就是身死道隕也不能讓你們日後荼毒生靈。”
“給了你一條明路你卻不選,非要自尋死路,區區太清玄元道,看我如何破你。”為首的黑衣人大喝一聲,周身泛起墨綠色的光輝,祭起手上的武器欺身而上,一眨眼便變換了數個位置,之後便突然消失在了原地,須臾之間卻在半空中閃現幾道寒光,不知何時那黑衣人竟已躍至半空,且有三道人影朝著清允破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