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之下,正東方位的擂台,此時已人山人海,呼嘯聲響徹雲端。
各脈弟子以峰為單位,將擂台團團圍住,觀其陣勢,絲毫不輸周斌與人比試時的場景。
擂台右側,站有數十人,其中的一位簇擁在人群中,她白衣勝雪,清麗脫俗,即使是在一眾女生中,還是很容易就被人發現出來。
有種美,是藏不住的。
她一顰一笑,顧盼生風,惹得台下之人紛紛側目。
在整個蒼月峰,能如此惹人注目的除了墨玉還能有誰?
“墨師姐,你說雙雙小師妹能贏嗎?和她比試的可是求如峰上的段元師兄,聽說他已把“太清玄元道”真法練至九宮大成了。”
墨玉笑了笑,道:“小師妹入門雖晚,但心誌悟性懼是上佳,又得師父厚愛時常指點,如今這一身道法可不容小視。”
墨玉沒說會贏,也沒說會輸,那人聽後摸不著頭腦,沉思了一瞬,還待要問,台上突然“轟隆”一聲,打斷了她,她忙把視線轉移到台上,也把將要問出的話收了回去。
“轟隆”!一聲巨響,木屑紛飛,台上的辛雙雙和段元同時一震,隨即分開,成一左一右站立。
突然段元大吼一聲,捏動法訣,胸口發出淡淡綠光,手中仙劍綠芒貫天,幾乎映得人張不開眼,一聲斷喝,如劈山斬浪一般帶著衝天綠芒直劈過去。
綠芒疾射而去,眼看就要撞上辛雙雙,台下“呀的,”一片驚呼,不少人甚至閉上了眼睛,怕是不忍去看接下來血腥的一幕。
“叮,”台上響起了清脆的叮的一聲。叮聲過後,隻見一對類似手環的東西正浮在辛雙雙身前,正是清霜送給她的琉璃手環。手環全身翠綠,正發著淡淡綠光,形成一個僅有拳頭大小的光洞,光洞雖小,洞中的綠光也不大,但異常的純粹,幾乎沒有一絲雜質,段元的仙劍上的綠光在其麵前,黯然失色,仙劍觸到光洞,無論它如何轉動,卻不能前進絲毫。
台下瞬間叫好聲一片,掌聲雷動。
“小師妹剛剛太托大了,嚇死我了。”適才問墨玉那人,輕撫胸口,笑罵一聲。
墨玉嘴角帶笑,同樣笑罵了一聲:“這丫頭,都這個時候還這麼沒輕沒重。
“雙雙的道行不低,又有琉璃手環相助,這場比試應當輸不掉。”在遠處觀看的蘇瑜,見辛雙雙把清霜送給她的琉璃手環使的有聲有色,暗道了一句。
蘇瑜知道今日辛雙雙有比試,所以在自己比試結束之後便趕了過來,隻是等他來了,才發現她這裏已經被圍的水泄不通。樂遊峰弟子不多,自然不能像其他峰上的弟子一樣各占一處,而他自己認識的人也不多,也找不到熟人取巧,隻能遠遠的看著,好在擂台夠高,不然想要觀看比試之人,怕是要禦劍觀看了。
台上的段元聽見掌聲,嘴角一抽,法訣一引將仙劍收了回來。再次看向辛雙雙的目光充滿了凝重,當他的眼神看到辛雙雙身前的手環時,眼睛微微一眯,在這琉璃手環出現在台上的那一刻,他能感覺到四周的靈氣正源源不斷的向著她的方向彙聚。心知她身前的手環不是凡品,自己手中的仙劍定然不敵,便果斷將仙劍撤回,伺機而動。
忽地,段元長嘯一聲,聲震四野,隻見他全身袍服無風自動,左右胸口突顯一黑一白兩個光點,兩道光點在其身上下像魚一樣遊走了一遍,霍然停在他的身前,白光在下,黑光在上。
此時,他雙手上下豎立,口中亦是念念有詞,須臾之間,白光與黑光交錯了一瞬,一道清晰無比的太極在他身前顯現而出,右手再次握住法訣,仙劍嗡嗡作響,劍尖直抵太極,左手重重一推,黑光與白光像魚一般竟從太極上遊了出去。
遠處的蘇瑜看到此處,驚呼一聲:“陰陽魚。”隨即想起了什麼,往四周看去,隻見人人都在關注台上,倒是沒人發現他的驚訝,悻悻的摸了摸鼻子,隨即再次看向擂台,低聲道:“太極生兩儀,不知雙雙應該如何應對。”
適才那位又忍不住問道:“墨師姐,段師兄使的是何種道法,怎麼都沒見人使過。”
“是呀,墨師姐你快與我們說說,那是什麼呀。”
這次倒是有人幫她附和了一句。
墨玉笑罵一句,“你們呀,一個個都不好好修煉,平日就知道偷懶,自然不會識得。”
墨玉笑罵了一聲後,又接著解釋道:“那是陰陽魚,所為太極生兩儀,兩儀即為陰陽兩極,那白光便是代表陽,黑光便是代表陰,正所謂陰中有陽,陽中有陰是為太極,你們平日不好好修煉,這才剛入九宮之境,自然不識得。”
那人聽了墨玉解釋,歎了一聲,道:“沒想到段師兄道行這麼高深,這下小師妹有危險了。”
墨玉神秘一笑,道:“那倒未必!”
段元大笑一聲:“辛師妹,小心了!”話音剛落,隻見那一黑一白兩道光,帶著淡淡的紫氣直撲辛雙雙麵門,黑光在前,白光在後。
說時遲那時快,辛雙雙眉頭一皺,輕叱一聲,念動法訣,身前的琉璃手環瞬間變大了數倍,空中飛舞了數下,掛起了一股涼風,突然間兩個手環直直的鑲嵌在了一起,竟合二為一,新生的手環一片墨綠,從它身上散發的靈氣濃鬱充實,瞬息之間形成了一道碧綠的光盾,將辛雙雙死死的護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