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瑜便把比試的過程和大音大盈說了一遍。他說的輕描淡寫,大音和大盈聽後卻是驚訝萬分。
大盈笑道:“若論眼力還是師父高人一籌,小師弟你平日不顯山露水,沒想到你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徒手硬接寒兵,虎背熊腰的大盈想想就直吸冷氣,看向蘇瑜的目光充滿了欽佩,這份膽識,他及不上,這份修為,隻怕大智和大愚也不能做到,自己就更加不用多想。
蘇瑜見兩人愣在當地,察覺到自己話中有異,便解釋了一通。說是比試之時李坤已喪失了鬥誌,心思不寧故而不能將一身道法發揮出來,而且自己並非是真的徒手,隻不過是道法運用的隱晦而已。
大音和大盈這才稍稍鎮定,不過看向蘇瑜的目光依然充滿了異樣的神采。
三人一路說說笑笑,很快就到了長門弟子為樂遊峰一脈安排的居所。
“小師弟,今日比試如何?”
“大愚師兄,這還用說嘛,小師弟當然贏了。”蘇瑜還未答話,大音已笑道。
見蘇瑜贏了比試,大愚甚是高興,拍了拍他的肩旁以示鼓勵。
蘇瑜聽大盈說大愚的下輪對手是風九,便問了一句:“大愚師兄,下輪與你比試的可是風九風師兄?”
大愚笑了笑,點頭道:“風師兄道行高深我不及他。”
蘇瑜尷尬了一瞬,他沒想到大愚竟這麼實誠,轉眼一看,大智也是眉頭緊皺,能讓向來沉穩的大智露出憂色,那陌鐵的道行定然不同凡響,如此看來,樂遊峰一脈確實前景堪憂。
“都早點休息吧!”大智起身道了一句,便步入內房。
蘇瑜和大音大盈等人對望了一眼,相視無語,一夜無話。
隔日,蒼月五脈會武進入了下一輪。
八位蒼月弟子,正好分布在四座擂台之上,同時比試。樂遊峰三人中,大智被安排在西方擂台,大愚被安排在南方擂台,蘇瑜被安排在北方擂台,按照蒼月曆來的規矩,東方擂台上會被安排最具觀賞性的比試,這個觀賞性便是根據比試之人的道行來界定。
對自己被安排到北位台上比試,蘇瑜絲毫沒有感到意外,也不難理解,畢竟自己是個新人,道行威望不足,但大智卻被安排在西位擂台,那就說在東位比試的兩人道行更勝。
“東位擂台上的會是誰呢?”處在北位擂台上的蘇瑜還未想明白這個問題,鍾鼎聲便響了起來,再瞧另一側,不知何時,對麵來了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神情倒是頗為溫和。
來人抱拳笑道:“在下爾是峰弟子胡亮,請劉師弟賜教!”
蘇瑜連忙拱手回禮,道:“樂遊峰弟子蘇瑜,見過胡師兄。”
二人見過禮,一時語塞,不知要說些什麼,胡亮微微一笑,上下打量了一番蘇瑜,也不言語。
正在蘇瑜感覺渾身不自在的時候,鍾鼎聲再次響了起來。
聞見鍾聲,胡亮立馬收起笑容,對著蘇瑜點了點頭,右手在身前劃過,“錚”的一聲,一柄散發了紅色光芒,幾乎象是被燃燒的火焰包圍的仙劍祭了起來。
“此劍‘焚炎’,以火山晶石所鑄,請劉師弟賜教。”胡亮整個人神色嚴肅,氣度森然,一改之前的溫和。
蘇瑜隔了老遠,便感覺到那熾熱之氣撲麵而來,而這股火熱氣息強猛剛烈,與前日求如峰方靜的仙劍的寒霜之氣截然相反。
蘇瑜點頭,亮出了自身佩帶的仙劍,一把在洗劍池中最普通不過的仙劍,正色道:“胡師兄,請!”
胡亮應了一聲,一團炙熱的火焰滋滋燃燒,右手握住劍訣,一條火龍呼嘯而出,一聲大喝從他口中傳出,“劉師弟,小心了,我專修五行火之靈氣,配上此劍威力更勝。”
火龍張牙舞爪,幾乎覆蓋了擂台上空。
站在台上的蘇瑜頓時感覺熾熱逼人,一陣焦味撲鼻而來,仿佛身上的衣衫褲子,甚至連頭發眉毛的末梢,竟似有了枯焦跡象。
一聲呼嘯,巨大的火龍撲了過來,仿佛要吞噬盡世間所有。
在那一瞬間,時間仿佛凝固了。
蘇瑜突然仰天長嘯一聲,仙劍青光如柱,直直的插入火龍之中。
隱在火龍身後的胡亮,已看不清他的麵龐,隻見他腳踩八卦五行,顯然是在極力操控著“焚炎”。
火焰中的少年浴身在火海,他臉上雖有痛楚卻毫不退縮,洶洶火焰印在他的眼裏,那一抹火光,仿佛比麵前的火龍還要炙熱幾分。
巨響厲嘯,在熊熊焚燒的火焰之中,震耳欲聾。
台下,圍觀的數人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