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虛的言下之意很明白,眼下已無魔教外患,那玄天是時候向蒼月下手了。
“掌教師兄,他天玄宗與我蒼月同屬道教一脈,他難道敢不顧天下道義不成?”
“師弟啊,你這麼還這麼糊塗啊,原因就在此啊!”
清玄老臉一紅,但他也是明白人,一點即通,他失聲道:“既如此,那他寫這封信又是為何?欲蓋彌彰嗎”
清霜冷冷道:“天下各派互換修道真法之事聞所未聞,玄天此舉分明是欺我蒼月無人,眼下論道大會在即,他此時派人送來書信,意思再明顯不過,要是我們還和往屆一般不堪,“太清玄元道”保得住一時卻保不住一世,他明為暫借,實則暗搶。”
“何意?”
“什麼暫借,什麼願意拿“玄清天衍錄”相換,這隻不過是他的托詞罷了。他話中有話,用意再明顯不過,若是本屆論道大會我們還拿不出一個像樣的人才,倒不如將“太清玄元道”真法奉上,他或許會念在同脈情義收留我等。”
清霜的話一針見血,大殿頓時陷入一片寂靜。
清虛怒不可遏,氣的胡子亂飛,“好一個玄天,辱我太甚!”清玄亦是怒火中燒,臉色漲紅。
清霜歎息一聲,“現在隻能寄希望於周斌,墨玉,陌鐵,劉瑜他們四人了,但願他們能在論道大會上有所建樹。”
曾經俯瞰天下的蒼月淪落於斯,竟要靠幾個年輕的弟子來左右命運,不知是造化弄人,還是天意如此。
哎,大殿之中,傳來沉重的一聲歎息。
……
歲月如梭,光陰如箭,修道一途,年與日馳,轉眼就是半年。
半年前,長門傳來手令,凡蒼月弟子不得外出,不得荒誕道業,需每日三省,苦修道法,若有不遵手令者,門規處置。
長門頒布的這條手令可以說是毫無征兆,各脈弟子一頭霧水,清虛掌教及各脈首座也沒有解釋,起初求如峰上的有些弟子依舊如故,修煉時三心二意,馬馬虎虎,不過很快就被清玄以門規處置,將這些人逐出了蒼月。
這判罰不可謂不重,以致求如峰弟子人心惶惶,但這也是清玄的無奈之舉。
清虛又何曾不知道,清玄此舉無非是想通過“殺雞儆猴”讓各脈弟子勤生修煉,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雞是自己人,猴也是自己人,但隻有他們自己清楚,這猴指的是玄天,但卻開不了口,奈若何也。
自此以後,各脈弟子再也不敢嬉戲,都在專心修煉,但蒼月各峰像是被籠罩了一層陰雲,外表白雲縹緲,內則陰雲密布。
這一日,風輕雲淡。樂遊峰,桃花林。
桃林深處蘇瑜席地而坐,緩緩閉目,輕念一聲:“枯木逢春”,看他的樣子,顯然是在修煉從挽月樓上的梧桐古樹上所獲的“枯木逢春之術”。他將全身經脈按照梧桐古樹上的紋路行走了一遍,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他輕呼一口氣,頓感神清氣爽,全身毛孔舒暢,胸口有說不出的暢快。
“嘩嘩嘩,”一陣細微的聲響在蘇瑜周身響起,他大呼一聲:“這培林之術果然有趣。”他睜開雙目望著麵前的桃樹,果然麵前的桃樹又一次長高了些許。
若是有熟悉桃花林的人在的話,肯定會大吃一驚,偌大的一片桃樹林,就隻有蘇瑜所在的這一處很特別,倒也不是說他這裏的桃樹有何特別,隻是這裏的桃樹比之其他處的桃樹要高上不少。
這半年的時間,蘇瑜晚上修煉“太清玄元道”真法以及《攬月神訣》,白天便在修煉“枯木逢春之術”。半年苦修,他的道行境界依舊停留在九宮圓滿,似乎觸摸到了太清的屏障,但又遲遲不見突破。要是不急,那是騙人的,不過他也知道,境界的提升是急不來的,若是一味的追求冒進,便和魔教之人無異了,反而是揠苗助長適得其反。
雖然蘇瑜在“太清玄元道”上的進展不大,但在“枯木逢春之術”上卻進展不錯。他本身的悟性就不低,再加上《攬月神訣》神奇的“喚靈之法”相助,這半年的時間他在“培林之術”上已有所成就。
怕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再則此“培林之術”也適合在樹木茂盛之處修煉,因此蘇瑜便選在了這桃花林。自長門頒布手令下來,峰上的師兄們或在後山洞中修煉,或在自己房間修煉,倒也無人發覺他的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