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雪山的另一邊,漢森的心情有些沮喪。隊伍裏剛剛損失了一名廓爾喀傭兵,而另外還有兩名傭兵也受了重傷。
在之前,道路前進雖然艱苦了點,但隊伍還是安全的。可沒想到,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雪把隊伍阻攔了下來,更不幸的是,在風雪即將停止的時候,附近的一座雪峰突然發生了崩塌,滾滾的積雪卷著無數山石朝著山穀下來。隊伍雖然距離雪崩的地方較遠,但也受到了波及,一塊巨石滾了下來,一名躲閃不及的廓爾喀傭兵當場被壓成了肉醬,而兩名在這個倒黴家夥身邊的隊友也被受到波及,一個被撞斷了兩根肋骨,而一個則是被壓碎了右臂的臂骨。
在這種地方和氣候之下,受傷的後果是非常嚴重的。尤其是受到了如此重傷。
貓臉人看到受傷的隊員,隻淡淡地說了一聲:“殺了,我們不要累贅。”這兩名傭兵便被他們的同伴推下了山崖,慘號著摔到了穀底。漢森連阻止都阻止不了。漢森雖然隻是一名傭兵。但他卻自認自己是真正的傭兵,除了保護雇主和打戰必須的殺戮之外,是不會隨意動手殺人的。尤其是動手殺害自己受傷的隊友。
但那些隨行而來的廓爾喀傭兵,顯然比漢森的團隊冷血得多。這些朝夕相處的戰友被他們扔下山穀的時候,他們連猶豫都沒有猶豫一下。
漢森這才知道,自己顯然是低估了身邊的這些廓爾喀傭兵。這些傭兵不能說是真正的軍人,但卻是一流的殺戮機器,如果有必要,漢森懷疑,貓臉人下令讓這些家夥自殺,恐怕他們也不會皺眉頭。
察覺到隊伍這些夥伴的冷血之後,漢森心情更加沉重,也暗暗提示自己帶來的幾名夥伴,千萬要小心這些人。這些家夥把自己的戰友都能夠推下山崖,就更別說他們幾個人了。
“登山繩固定好了,都扣好繩扣,滑過來!”漢森用力地扯了一下被他固定好的登山繩,對著上麵發話。現在隊伍已經走到一個接近垂直的山口,他們必須要用登山繩才能到達下方的山穀。否則還得翻過一道山脊,那得多耗費一兩天的時間。
貓臉人看著順著登山繩緩慢滑落的隊員,搖了搖頭說道:“真想不明白那些家夥是怎麼想的,為什麼不沿著以前那一條山穀前進?從這些地方過去,我們得損失多少人,才能夠走到盡頭?”他那古怪的聲音聽起來,就像受到信號幹擾的廣播,嘶啞難聽。
旁邊的狐狸臉人卻冷哼了一聲,說道:“從那裏走進去?你難道忘記了,你的聲線是怎會毀掉的嗎?”
聞言,貓臉人一陣沉默。身體也微微顫抖了一下,似乎是回憶起了什麼內心深處的恐懼,好一會才平靜了下來,說道:“我沒有忘記。這幾十年來,我幾乎每個夜晚都難以入睡。就是因為每當我一閉上眼睛,就會看到當年的那些血腥和恐怖,看到兄弟們絕望的眼神和聽到他們竭斯底裏的慘叫聲。”
狐臉人歎息了一聲,說道:“實際上,我一直都反對重啟這個項目,但你也應該知道,那群老家夥都沒有經曆過這些,他們並不知道這裏的可怕……或許,當年卡裏斯他們是正確的……可我們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