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這一座森林不正常啊!”藤井樹的聲音略有不安,操著一口怪腔怪調的英語,手中緊握著一把M16,神色緊張。昨晚貓臉人指示出來了一條在懸崖上開鑿出來的隱蔽梯道,隊伍循著梯道攀爬了超過七個小時,才從梯道上到達地麵上,這一路,讓眾人感覺心驚肉跳。
而且貓臉人堅決不讓眾人在這黑暗之中打開燈火,僅憑著夜視眼鏡在這黑暗之中摸索,眾人險象環生,險些就有人從梯道裏摔落到那萬丈深淵中去。若不是哥舒提出必須要在懸崖上麵固定登山繩索,早就已經有人成為穀底的肉泥了。
而下到懸崖底部之後,眾人隻休息了不到半小時,又開始了新的旅程,但看起來不到一千米的道路,走了四五個小時,卻依舊沒有到盡頭。若是按照目測距離預算,隊伍早已經到達玉城腳下了,可是眼前所見,周圍依是一片陰暗的林莽。
“藤井君,要有點耐心。”漢森還沒有說話,狐臉人就開口說話了:“在這個地方,眼睛是最不可靠的。”在數十年前,狐臉人經常和日本人打交道,所以對藤井樹還是比較有好感。但不知道為何,貓臉人的態度卻和他的截然相反。
“嗨!”藤井樹躬身受教,一臉謙和。隻有漢森隊伍裏的人才知道,藤井樹是隊伍裏心思最為縝密和狡猾的一人,團隊偶爾也接受一些刺殺任務,通常負責設計刺殺計劃的人,就是藤井樹。而主要負責行動的,則是寒素。其他人隻是負責掩護和打雜而已。
“呼……”伊萬吐出一口酒氣,對著漢森說道:“老大,這裏有些陰寒,你要不要來一口?”揚了揚手上的酒瓶,他壓低著聲音說道。作為一個俄羅斯人,伊萬離不開烈酒為伴。不過他控製得很好,執行任務的時候,極少喝酒,隻是輕抿一口作為暖身提神之用。不過這種高烈度的伏特加,也隻有伊萬這種老酒鬼才會拿來當水喝。
漢森看著伊萬的酒糟鼻,搖了搖頭。漢森對周圍的森林懷有深深的警惕。這表麵上看起來寂靜無比的森林,恐怕處處都有著危險。這一點從貓臉人和狐臉人的表現就可以看得出來。一路上,這兩人要麼走在隊伍的最前麵,要麼就走在隊伍的最後,而此時,兩人卻走在了隊伍的中間。若不是周圍存在著他們畏懼的東西,兩人斷然不會做出如此反常的事情。
漢森也提醒了夥伴們注意安全。至於身邊的那一隊廓爾喀傭軍,漢森已經不把他們的死活當一回事了。反而置身在這麼一群隻知道殺戮的傭軍當中,他心裏還隱約生出許多警惕。
這種警惕,主要並不是來源這些廓爾喀傭兵,而是雇主貓臉人。進入玉穀之後,漢森被眼前的巨量財富所震驚,隨之而來的是一陣恐懼。按照合約,途中一切發現,跟他們團隊沒任何關係,玉穀裏的財富,歸屬者是貓臉人和狐臉人。但這玉穀實在太大了,別說眼下這麼一點人,就算調集一個軍團了,沒幾年時間也不可能把這裏的玉石給搬走。這還是不考慮道路的險阻問題的設想。
所以貓臉人和狐臉人為了保護這玉穀的秘密,肯定會不擇手段。收買自己團隊,這是其中一條,但未必可靠。最可靠的方法,莫過於殺人滅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