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楊姐將車開入地下停車廠。
停好車，楊姐下車去扶何爽。
何爽將兩道拐杖拿出車門，扶著楊姐的手臂，左腳落地後才小心翼翼將右腳挪出。拿起拐杖，何爽拖著右腿和楊姐走到電梯間。
大概有一周多沒回家，何爽站在門口，按了幾個密碼。密碼門彈開，一股黴味撲鼻而來。
楊姐扇走鼻子邊的空氣，“好家夥，你幹嘛了？”
屋子裏非常亂，沙發上積滿衣服和雜誌。
大廳正對電視的茶幾上隔著腐爛的水果和麵包，黴味正是從上邊傳來。
“瞧你這日子過的。”楊姐走到茶幾麵前，從桌上撕開一個垃圾袋子，捏著鼻子將腐爛的水果和麵包丟進去。又風風火火將沙發上的衣服拿到衛生間邊上的髒衣桶。
何爽拄著拐杖，半邊身子靠著牆，看楊姐忙上忙下收拾。何爽莞爾：“楊姐，我是不是要給你打掃的錢？”
“少來打趣我。”楊姐從衛生間出來，拿紙擦著濕漉漉的雙手，“你說你個姑娘家，房間亂糟糟的，真能嚇死人。”
“房間不整齊犯法呀？”何爽拄著拐杖，走到沙發上。後背陷進柔軟的沙發中，何爽愜意地看楊姐將衛生紙扔進垃圾桶。
“你懂什麼？這是起碼的禮貌。”楊姐上前摸了摸何爽的臉，“希望我明天來之前能看到這裏收拾整齊，起碼得像個女生住的屋子。”
楊姐的手有些冰，何爽移開臉，“楊姐，你這是在折磨病人，我這拖著一條瘸腿，走路都嫌麻煩。”楊姐不以為意，叉著眼環視一眼能看到格局的屋子。屋子沒有多餘的裝飾，木質的地板，紅色的沙發，看起來有些複古。
“我明天過來跟你看看。”楊姐說了，抬頭看何爽：“小爽，養隻貓如何？”
“楊姐。”何爽叫到，仰頭癱在沙發上，“讓我找男人之後又讓我養貓，在你眼裏我是活得多沒人樣。”
“你有人樣過嗎？”楊姐笑了笑，“讓你養隻貓是為了你好。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送走楊姐，何爽來到廚房，從冰箱裏取出一罐啤酒。
拉開易拉罐，白色的泡沫帶著啤酒的想起溢出來。何爽聽著氣泡破碎的聲音，心滿意足地灌了口啤酒。
她光著腳走進臥室，落地窗外是燈火通明的大廈，是屬於這個城市的星光。
何爽一夜無眠。
第二天一早，楊姐提著早餐過來找何爽。
早餐是牛肉餡的包子和豆漿，還帶著熱氣。
何爽接過早餐袋子，從裏麵拿起一個包子，咬著包子問楊姐：“今天來這麼早？”
楊姐在玄關換拖鞋，抬頭看見何爽咬著包子，茶色的頭發蓬亂，眼底下兩道烏青的黑眼圈。楊姐嘖了一聲，“你這幅模樣，跟鬼似的。”
楊姐今天是有備而來，說是要布置何爽的屋子。她買了不少可愛的娃娃還有假花，打量何爽屋子的格局，要將屋子布置得至少看起來是個女生住的房間。
何爽一直坐在大廳吃早餐，聽著楊姐一邊抱怨一邊將各式各樣的娃娃放置在客廳，還在冰箱上貼了十幾個可愛的冰箱貼。
簡單收拾完大廳，楊姐走進何爽臥室。
吃完早餐，何爽拿起拐杖，一瘸一拐走向臥室。
剛到臥室門，何爽嚇了一跳，她看著一臉滿意的楊姐，忍不住問：“楊姐，你這是要把我房間弄成托兒所嗎？遍地都是娃娃。”
“你懂什麼？這才叫人味。”楊姐將手裏的花藍擱在何爽梳妝台上，大體很滿意自己的作品。她轉頭，看著一臉痛心疾首的何爽說：“小爽，真不要養隻貓？我那剛好有個朋友，家裏有隻貓下崽了，聽說是什麼布偶，可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