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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爽沒有跟楊姐說過大學時談過對象的事。說來她跟鄭兆明的緣分說來算湊巧。剛剛好出車禍住院，又剛剛好遇上麵。
而每一段感情，開始時總是誠懇而炙熱，收尾時平白添了不少負麵的情緒，再回味也不幹脆，海鮮累贅。
想到這，何爽拉拉嘴角，雲淡風輕地回楊姐，“長得像玄彬多一些吧。”尤其是笑起來有酒窩這一點。
楊姐撫掌，“欸，還真是。”她摸了摸下巴，說：“你還沒說，這男的一穿上白大褂，還挺像模像樣的，抓來一個當老公也不錯。”楊姐覷了眼何爽。
何爽隻當楊姐的紅娘病又犯。她今年不過25歲。雖說年輕貌美的小姑娘跟割韭菜一樣一年一茬，不過她也還沒老到讓楊姐著急到見個不錯的就把她推出去。
於是她一本正經，根據她曾算半個一學生的身份，跟楊姐說：“你找個當醫生的來當老師，也就是過過眼癮，當醫生的多忙，成天不著家，不利於夫妻生活發展。”
楊姐直接瞪眼盯她，說道：“小爽，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這又幾個行業跟我們這行一樣來錢快？再說我們這行來錢快，吃的也是青春飯，吃不了幾年。何況能有幾個又能賺錢，又有時間陪你的男人？做人要知足，才能常樂。”
何爽給無語。她想起還在大學時，聽實習的學長學姐聊些醫院的小道八卦，醫生和護士，和藥代，各種各樣，形形色色。沒時間陪另一半不要緊，隻是時間和身體在哪，心也容易落哪，這多不好。然而她不想繼續跟楊姐聊下去，那麼多年來，她們兩人就誰也沒說服過誰。剛才反駁楊姐，純屬她一時衝動。
在車上一路聽著楊姐孜孜不倦的教誨，何爽打開一點車窗，點了一隻煙，讓煙味飄出窗外。
何爽是習慣性地對楊姐的教導左耳進右耳出。楊姐看內視鏡裏何爽那張挨著車窗的半側臉。
外頭的光直射在何爽的臉上，她半垂著眼，不時有煙掠過她的臉。何爽是漂亮的，還是能讀出點味道的漂亮。她像一朵垂立在高崖斷嶺的純白之花，遙遙一看，又美，又有故事。
楊姐第一眼見何爽，隻覺得這姑娘漂亮，還不是過眼就忘的漂亮。她還以為何爽能成為她工作室的中流砥柱，說不定她還能正捧出個明星來。
沒想三年過去，她手底下的姑娘，進圈的進圈，嫁人的嫁人。就何爽，不進圈，也嫁人，徘徊在邊緣角落，靠著零散的活，賺著為數不多的錢。她看不下去，何爽倒是自個過得甘之如飴。
楊姐是吃了稱砣鐵了心要逼著何爽二選一。她家裏三個孩子，上又哥哥下有弟弟，讀書時她兩個都得讓著，出了社會，還得給兩個兄弟掙老婆本。
她其實過得心不甘情不願，可生她養她的父母又在兄弟手底下過活。用兄弟的話說，這兄弟養老，向來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她有錢就得出錢。
父母呢，小時候就偏疼她那兩個兄弟。高中都沒讓她，尋了所職高給她打發了。大了之後，她有時不樂意給兄弟錢，父母就換著法子往她身上騙，盡是全補貼到兩兄弟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