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終於隻剩下了名義上是夫妻的兩個人,整個空間卻是連零星半點的溫情也不曾存在過。
等了一會兒,許微然看出顧言承不但沒打算走到她身邊,甚至臉色還越來越難看,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甩袖子走人,才終於死了心。雙手撐在沙發上僅靠一條腿站了起來,許微然微微歎了口氣,心裏不斷地安慰自己言承哥哥隻是因為眼睛看不見才不過來扶自己的,並不是不關心自己,然後一下、一下,單腳艱難地跳躍著向顧言承靠近。
耳中清楚地聽到了光腳在地板上跳躍的聲音,顧言承才終於有點相信許微然大概是真的傷到了,而不是又在耍小聰明借故接近自己,心裏的氣便也緩和了一些。
也是這時,本來還算正常的跳躍聲中突然夾雜了一聲驚呼,顧言承心頭一跳,幾步向前盡量地靠近了許微然。他看不到,自然不可能準確地接到許微然,隻希望那個女人這個時候能聰明點吧。
許微然自然是聰明。
顧言承腿很長,幾步基本上就已經走到了許微然麵前,許微然便順勢身子一傾,整個人穩穩當當地就躺在了顧言承懷裏,臉上的喜意簡直都要溢出來了。
“啊!疼!好疼,言承哥哥你別動,讓我緩一會兒。”許微然邊說著,邊拉著顧言承的手攬上自己腰間,活脫脫一副終於吃到豆腐了的女流氓樣子。
果然摔倒什麼的都隻是套路而已。
手掌隔著柔軟舒適的衣料依然能感受到對方身體的溫熱,顧言承一時怔忪間不料卻聽到懷裏人貌似滿足的輕笑,哪裏還有半分疼痛的樣子。猛地一下抽回手,顧言承額頭上青筋轉為暴起,眼角更是不斷地抽搐,終於忍無可忍地一把推開許微然,毫不留戀地站起身對許微然低聲吼道:“給我滾出去!”
許微然看著暴怒的顧言承,也是有些無奈,同樣一套玩多了,果然就沒有太大的效果了,看來就連吃豆腐的方法也必須要改進了啊。隻是現在情勢很危急,還是先安撫住顧言承再說其他的吧。
“言承哥哥,你這麼凶會把我嚇跑的!”
“……”
“要是我跑了,媽會傷心的。”
“你……”顧言承的語氣顯然已經略微軟了下來。
這個女人雖然有些不檢點,對母親卻還是真心孝順的。
看出顧言承的態度鬆軟,許微然笑眯了眼,再次拉起顧言承的手環在腰間,緊緊相擁……
男人才好看上一些的臉色再次陰沉了下來,厲聲道:“滾開!”
“我不!”許微然回絕得幹脆,眸光閃動,水靈靈的眼珠子四處轉動,手上的力道卻絲毫不鬆。顧言承平時都小氣的要死,根本不給她抱,此時終於如願了,自然是能抱多久抱多久,傻子才會聽話放開呢!
“你不是受傷了嗎?給我安分點!”顧言承黑著臉開口。
然而許微然聞言卻是雙手環抱得更緊,根本沒有一絲害怕的感覺。言承哥哥的身材真不錯,寬肩窄腰的,抱起來也好舒服
顧言承在考慮要不要幹脆靠武力扯開黏在自己身上的許微然好了,卻又顧忌著許微然的腳傷,一時之間有些躊躇,許微然又是打蛇隨棍上的性格,感覺到顧言承的掙紮並沒有很用力,便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兩人正在撕扯間,被張沇離開時順手掩上的門被一下子推開了。
這位不速之客卻是一位身穿幹練的職業套裝,樣貌姣好、妝容精致,氣質端莊的女人,她就是那樣簡簡單單地站著,身上上位者的氣勢依然迫人。
這就是徐風雅,許微然一直以來最忌憚的女人,也是和顧言承相戀多年,隻差一點就走進了婚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