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逸當然知道她不是故意的,隻是他也不知道一個穿著西裝的司機而已,有什麼好值得這位許家二小姐如此新奇的。
許微然很快就為他解答了疑惑。
“我們家雖然也有保鏢,但爺爺說之楠哥是男生,要自己奮鬥屬於自己的東西,就沒有給他配備,我就是被之楠哥牽連了啊,他去哪兒都愛帶著我,所以爺爺給我安排的保鏢,我從來都沒有看到過。”
許微然雙手一攤,也不忌諱讓蘇逸知道這些事。
許之楠十六歲之後,許家就沒有再給他特別照顧的事蘇逸是知道的,所以也沒有覺得有什麼,胡亂點點頭就算是應了。
隻是越想越覺得有哪裏不對,蘇逸霍然抬起頭,目光灼灼,莫名認真的樣子嚇了許微然一跳。
“你是說,你身邊一直都有保鏢?”
“是啊。”不理解蘇逸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大反應,許微然理所當然地回答道,“你還記得我剛到許家那一年,你才跟之楠哥說我已經沒問題,可以出院了,他就帶我去了蘇黎世的事麼?”
“記得啊,他不是還差點把你弄丟了在那個鬼地方了嗎?”
蘇逸怎麼可能會掉那件事,雖然那隻是許之楠從小到大幹過所有不靠譜的事中的一件而已,卻是把他們都嚇得不輕。
當時許微然因為重度燒傷在醫院裏麵躺了很久,每天能去的地方,都必須是無菌的那種,活動範圍被限製得死死的。
對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來說,的確是滿殘忍的。特別是那一次又一次的植皮手術,大家看著都很是心疼,許之楠猶甚。
他本就是極度自由灑脫的性格,最是看不得誰被限製,所以蘇逸剛剛說許微然可以離開醫院了,他就偷偷訂了機票,直接帶著許微然連夜飛往蘇黎世,還美其名曰是為了慶祝許微然出院。
許微然的性格也是好玩的,在醫院裏麵憋了那麼久,自然是急著想要出門透透氣的,所以許之楠隻是跟她那麼一說,她就跟著跑了,一點又不帶猶豫的。
可當時已經二十多歲的許之楠一直都是獨子,身邊的那些哥們兒朋友又基本都是比他靠譜的。
可以說從小都沒有照顧過誰,更不要說還是照顧一個小姑娘了。
於是,剛開始還好,他還記得他身邊有帶著這麼一個人,等到後麵兩天玩瘋了,喝了點酒,他就把許微然給拋在了腦後。
以至於等他終於想起來的時候,連到底是在哪裏把許微然弄丟了的都不知道。
許微然那個時候已經完全不記得自己前十六年的人生是什麼樣子的了。
唯一能夠信任的人又不見了蹤影,還是處在語言不通的異國他鄉,心中會有多恐懼就可想而知了。
不過也許是上天憐憫她剛剛才從生死邊緣掙紮回來,在許微然已經快要崩潰的時候。
很好運地遇到了一個華人小姐姐,根據許微然對他們暫住的那個地方的零星記憶,將許微然送了回去,才讓許微然得以在賓館大廳等到了已經找她都快要找瘋了的許之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