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撕心裂肺的陣痛中雨兒順利地生下了孩子。
當夫子把他們的孩子抱過來時,雨兒看著寶寶粉紅的小臉,突然心底最柔軟的部分給觸動了。“是的。是我的孩子,我也可以做媽媽了。一次偶然,是的是一次偶然。”她這樣為自己辯護著。當看著身旁為自己張羅一切的夫子時,她還是心一陣顫抖。
同樣在十年前在她最需要納夢時,那個口口聲聲說愛她海苦石爛,地老天荒的納夢卻逃避了。而現在夫子並沒有對她說愛她,並沒有給她承諾時,卻默默的做著一切。也許愛並不是掛在嘴上,因為承諾都太假,他卻隻知道默默的付出,對她的冷嘲熱諷,對她的冷漠都不在意。
“他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可為什麼現在才到來呢?如果早在十年前多好,那時的我純真,幹淨,如水晶一般沒有雜質,而我現在配他的愛嗎,那麼清純的男人。”
“我愛上他了?我難道也會愛人?愛上他,是嗎?我搖搖頭,不會的,我的心已經死了,從那水晶球摔壞的那一刻起……”雨兒的淚水肆意地浸濕著被的一角。
夜色沉寂,萬籟無聲,誰讓這蟲兒吟唱,驚起一簾舊夢?冰雪披上衣服,走到陽台。街頭,霓虹燈閃爍,遠方霧靄朦朧,明日是否又是豔陽天?
在醫院裏,目睹了太多的生離死別,唯獨這一次,讓她不知不覺深陷其中。無疑,那是一個至情至性的男人。一個電話,能讓他魂不守舍,飛奔而來,看望躺在病床上的雨兒,可見夫子對雨兒是一種怎樣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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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兒,一個美麗的女子,從死亡線上掙紮回來的女子,也是夫子關愛的女子。但雨兒並不愛他。每次見到夫子來,她的反應總是淡淡的。他們根本就不是戀人。他們也不屬於同一種人。維係他們的,隻是孩子。孩子是無辜的,小小的生命,在那個夫子笨拙的手裏,那樣軟弱,那樣無依。不知道他是真得喜歡孩子還是隻是因為一種責任,當他從雨兒的手上接過無意時,我有點不舍,有點擔心。一個對家庭沒有充分準備的男人,卻不經意間做了父親。也許他會是個負責任的父親,但那樣弱小的生命實在不宜放在他的懷裏。更何況,一個大男人怎麼懂得去照顧剛滿月的孩子呢?
冰雪把無意抱走了。夫子沒有反對。
雨兒走了。也許這輩子再也不會來這個城市。唯一留給冰雪的隻有一句話:“雪兒,看得出你很關心我們,謝謝你。請你好好照顧他和我的孩子,他是一個好人,真誠真性,隻是不適合我。我的愛在十年前就放飛了。在水晶球破裂的那一刻起,就死亡了。我對他沒有愛,沒有情,他隻是我遊戲生命裏一段小小的插曲。”
她隻是一個護士。她不明白怎麼會卷入到他們的生活中。她可以退。如果她願意。她可以不管那個無意,也可以不管夫子。她隻是一個護士。隻是朦朧間喜歡了夫子這個人。卻一直不自覺的介入著他的生活。但夫子似乎不明白她為什麼會那樣不即不離的守在自己的身邊。又看到冰雪似乎不想舍棄什麼。不舍什麼呢?隻是出於道義?隻是出於憐憫和同情嗎?她不知道。
無意,是的,什麼都是無意的,包括無意的車禍,無意的電話,無意的降生。也包括冰蒙無意地接近他們。這幾天,夫子每天打來電話,問候無意,那份對無意地愛,對無意的感情,也許難道真是父子的天性使然嗎?電話裏,夫子的聲音帶著磁性,很好聽,有種成熟男人的味道。也許經曆了這一次,他成熟了許多。他的電話時間很準時,總是在同一個時間。他是個細心的人。
冰雪把無意交給媽媽的一差那,媽媽什麼都沒問,什麼都沒說。媽媽信自己的女兒,信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隻是媽媽的眼光有著擔憂。她在擔憂著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