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總管並沒有責怪寒蟬的無知,他知道寒蟬並不知道她的話可能會給瑄王府帶來麻煩,隻是叫了那個老嬤嬤再細細教導寒蟬。寞離則是幾天都沒有出過碧溪閣,燕軒澈趁寞離入睡的時候,去書房聽總管報告,而後便去了璟王府。
燕軒凝的書房同他七哥一樣,戒備森嚴,非得允許不得入內。
“凝,什麼情況?”
“哦,經過古太醫的用藥,那個人好像神誌清醒了些,情緒也穩住了,或許能套出些話。”
那夜綁架寞離的兩個歹徒被抓獲後,就一直關押在隸屬璟王府的某處別院地牢裏。
“有哪些有用的信息?”處理問題的燕軒澈,有的隻是狠戾。
“不行,他好像有死守秘密的理由,但我總感覺想讓他開口好像缺點什麼,隻要找到了,就能像鎖打開鑰匙一樣簡單。”
“另一個怎麼樣?”
“死了。古太醫說,能撐下來就得先去鬼門關走一圈,看守的說,簡直生不如死。另一個就是沒撐住,他死前很混亂,淨說些黑鷹,老爺什麼的。”
“你怎麼看?”
“黑鷹應該就是那名主犯在某個組織裏的代號,老爺應該就是操控他們的人。”
“黑騎,跟我們來。”
“啊喂,七哥,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這麼神出鬼沒地帶著黑騎!”雖然他們都是主子,但是燕軒凝不知道為什麼,對黑騎有著恐懼。藍騎說過,黑騎是最黑暗的存在。
地牢的環境本身就如煉獄一般的存在。他們進來的時候,黑鷹好像是清醒的,安靜地坐在一腳。但是他手腳上的拷鏈和身上的血痕提示著之前的失狂。隻有那隻珠釵,依然保持著原本的完整與光潔。
“黑鷹。”說話的是燕軒澈。
“燕軒澈,你要殺就殺,犯不著在那裏假惺惺的。”黑鷹把珠釵懷裏收了收。
“殺你?我說過,想死,沒那麼容易。”燕軒澈沒有錯過他手上的動作。
“你想怎樣。”
“黑鷹,你就這樣被你那老爺舍棄,真是可憐。”
“嗬嗬,破廟裏的時候我本來就能去那極樂之土,不想又落入你們手裏,算我晦氣。”
“你以為你是任務失敗了才被滅口的?真是愚蠢的可憐!”
“你胡說八道!”
燕軒澈向身後的黑騎使了個眼色,一隻短小的銀箭被扔到黑鷹麵前。從黑鷹瞪大的雙眼來看,他認得這隻銀箭。
“你以為我是怎麼知道你們所在地的?你派出的人估計半路就被殺害了,這個銀箭,是你的老爺派的人吧,留下這麼明顯的線索,難道不是故意要讓你的身份暴露?從一開始,你就是個棄子。”
“七哥,你什麼時候查到這些的?”黑騎果然厲害。
“也是來之前才知道。”
“那又怎樣!隻是早晚而已,都是棄子,沒有區別。”
“對你來說是沒有區別,對於那隻珠釵的主人,可不是沒有區別。”
“燕軒澈!你把話說清楚!”黑鷹從角落裏直撲門柵欄,黑騎、藍騎迅速將主子護在身後。
七哥找到了打開秘密的鑰匙。
“作為男人,我欣賞你的癡情,把你知道的吐出來,不妨告訴你,我們已經了解了不少,休想耍花招!”
“我憑什麼相信你?”
“你認為你還有資格談條件嗎?看你說的內容值不值得我去幫你。”
“燕軒澈,你真夠冷血的!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是被那個女人迷得神魂顛倒了。”
“藍騎,等下讓他永遠說不出話來!”聽他汙蔑七嫂就來氣。
“這種冒牌貨,我才懶得下手。”從黑的情報來看,有人是仿造“騎”,搞了個叫什麼“鷹”的,簡直可笑。
黑鷹從他小時候的經曆說起,那好像是他人生最美好的日子,再到後來的種種,很長的一段經曆,是一個男人為愛忍耐的艱辛成長……等他說完,地牢還是一沉不變的陰冷黑暗,而外麵早已日落西山。
燕軒澈和燕軒凝都被這個故事動容,選擇的是沉默。
“凝,走吧。”
“哦。”燕軒凝第一次先燕軒澈一步離開,因為這裏的事情,不有他來插手。
燕軒澈走出幾步後停了下來,卻沒有轉身。
“也告訴你一件事吧,那隻珠釵,是我送給她的。”
說完,燕軒澈便徑直離開地牢,留下那個可憐的男人,孤獨地****著流血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