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勝幾個人悶悶不樂,先後走了出去,我讓他們回去休息,不需要在醫院裏陪護了,畢竟還有兩個便衣警察在病房裏。
小肚雞腸的我怎麼可能給警察點讚呢?沒聽懂我的意思是他們文化水平太低了,我的話透露了兩個信息,一個是警察不作為,作為當事人的我竟然不知道為什麼被詢問,警察有瀆職的嫌疑,第二個是我身為被詢問對象,還能喝茶聊天,警察對我彬彬有禮,不知道警察局的領導聽見了,會說警員會辦事還是傻逼呢?
這就是語言技巧,在別人看來,經曆過住院,在訊問期間暈倒,我是受害者,應該跟警方討價還價,爭取一些好處。
其實我不是那麼想的,我最需要什麼?不是金錢的賠償,而是徹底沒有嫌疑,需要最大的自由,如果繼續跟警察作對,我將永遠沒有自由,警察也是人,有七情六欲,有血性有責任感。
因為我的投訴,換了個警察,結果來了一個最厲害的,我再繼續跟警察作對,還有更厲害的警察來對付我,試想一下,我能跟全國的警察精英對抗嗎?即使是神也不敢跟職業暴力機關硬抗。
跟警察做對那是找死,比我更狠、路子更廣的悍匪有多少?數十年來全國誕生出無數個亡命之徒,結果他們如何?還不都是昨日的黃花?不是被審判就是被擊斃,難道讓我跟他們一樣?那才是真的傻。
我的話表麵是捧場的,實際上是捧殺,不管是誰,聽了都不會覺得舒服,哪怕是德鸝也不會高興。
我越是表現得積極配合,警察越是臉上無光,哪個案子是靠犯罪嫌疑人的配合破了案的?
我越配合,警察越拿不出證據來,就是他們的失敗,他們越失敗,就證明我越是清白無辜的。
因此,我越來越表現的坦然,能力如我這般強大,還會在乎小警員的調查嗎?我怕的是那些真的很厲害的人,比如,德鸝。
德鸝讓我的心理防線差一點崩潰了,如果沒有小烏龜,我肯定招供了,德鸝的能力讓我恐懼,那我就要遠離德鸝。
我已經點明了德鸝不作為的事實,按照規矩,德鸝應該避開我的案子。
接下來發生的事讓我明白了,什麼叫做職業警察,他們天天、時時刻刻跟犯罪分子打交道,比我更加專業化,不但沒有撤銷對我的調查,反而加緊了力度,調集更多的警察精英。
我再聰明,也不能跟一群職業警察作對,除非我活得不耐煩了,案子一旦上綱上線,就會不受控製地向著無法預知的未來走去。
第二天,德鸝就來醫院看我,她穿著天藍色牛仔褲,兩條腿筆直修長,我看了一眼就給打了個滿分。
德鸝的身上有兩個滿分的地方了,一個是嘴巴,一個是雙腿。
她空著雙手來,連禮物也沒拿,嘴角掛著冷笑,我認為昨天晚上對嶽勝幾個人說的話肯定傳到了警察局,而且是錄音,今天的德鸝應該是跟我賠禮道歉的。
我甚至在心裏準備好了謙讓的態度,準備好了語言,為的就是讓警察對我死了心,不要繼續調查下去了。
德鸝依舊是死死看著我,一開始我還能微笑著回應她,後來發現,我的回應在她的麵前就像是空氣一樣毫無用處。
泥人還有三分土氣呢,我生氣了,幹脆閉上眼睛,不搭理德鸝,心說:“你牛逼啥啊?小心我把你追到手裏,一輩子壓在身下,讓你給我暖被窩、再生娃,我實在閑得無聊了,就睡娃的媽,揍他媽的娃。”
德鸝在我耳邊緩緩說道:“你是不是在心裏罵我?”
“你怎麼知道的?”說完,我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子,怨自己的嘴太快。
老實說吧,在德鸝的麵前,我毫無勝算,不管是口才還是智商,都不是她的對手,其實我的智商不高,要不然的話也不能憑著戶口在春城的地方性照顧進入春城大學。
睜眼一看,德鸝的嘴角有點斜,看不出來她的表情是發怒還是發笑,應該不是發笑,我罵她呢,她還笑就不是人了。
德鸝板著臉說道:“你罵我啥?是男子漢的就說出來。”
她不但不給我賠禮道歉,態度還那麼囂張,真當我因為是警察就怕了她?我要告訴她,現在已經不是舊社會了,隻要是一個警察就可以為所欲為,即使是草根階級也有尊嚴的,於是我就把心裏的想法說了一遍,目的就是想看看她發怒,然後動手動腳狠揍我,最後悲劇的一定是她。
沒想到德鸝聽過我的心裏怒罵之後不但不生氣,還露出笑臉說道:“如果你真的能追到我,睡我隨便啦,就是不許打我的娃。”
媽的,女警察都是這麼饑渴嗎?
這一次輪到我鬱悶了,貌似德鸝受挫之後改變了戰略戰術,開始用一種我不能理解的方式跟我接觸,讓我實在是摸不著頭腦,究竟是警方的意思還是德鸝個人的想法呢?
心裏麵的想法永遠不要對警察說,這是任何一名犯罪嫌疑人的信仰和宗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