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文學語言和華麗麗的詞藻都不足以形容春城的春天,草長鶯飛,楊柳婀娜,驚濤拍岸,細雨紛飛等等,都不足以描述春城的美麗和奢華。
一個星期六的下午,我帶著德鸝去滇池劃船。
租了一條小船,我用力劃槳離開了碼頭,船行到岸邊七八百米的地方,能夠看到十公裏之外對岸滄黑色的高山。
天空還是烏雲蓋頂的壓抑,眼看就要來一場大雨。
我忽然對德鸝說道:“你可能不會了解我的生活環境有多麼惡劣,就在現在,你左手邊五度角的地方,有一把狙擊步槍對準了我的身體,現在隻差湖麵風高浪急,小船起伏不定,射擊手還在尋找最佳時機,你想要我怎麼死?”
德鸝的身體僵硬了片刻,馬上調動身體,堵住了左手邊五度角的位置,緊張地說道:“真的嗎?有殺手對你不利?常南,你有辦法的是不是?”
今天是一個我精心安排的時機,卻不是一個最好的天氣。
我說的話的確是真實的,就在前幾天,紅衣主教又安排了三名殺手飛到春城,準備對我進行遠距離的阻殺。
這個消息是阿威傳來的,而且在學校,殺手找不到任何機會,我帶著德鸝來湖麵開闊的地方劃船,就是把自己放在最危險的地方,讓阻擊手發動攻擊,沒有比開闊的湖麵更加適合阻擊的定位了,他們再不發動攻擊,那就是傻瓜。
我已經無法忍受身邊有一個警察在時時刻刻監視的日子了,需要跟德鸝做一個徹底的了斷,要麼她被紅衣主教的阻擊手打死,要麼放棄對我的監視,我才能完全放手全力以赴對付紅衣主教,讓這個組織徹底臣服在我的腳下。
我倒是不太害怕阻擊手,主要是我有老妖婆的神牌保護,但是萬一阻擊手瞄準我的腦袋呢?一槍斃命的事也有可能發生。
事前,洪五赤和燕嶺路就進行了反複論證,他們就是阻擊手出身,他們一致認為最優秀的阻擊手一定會射擊我的心髒,不會一槍爆頭的,因為人的腦袋目標小,在碧波蕩漾的湖麵上不容易擊中目標,選擇心髒位置才是最好的,因為人的胸腔有很多器官,每一個位置都是要命的,哪怕不擊中心髒,整個腹腔的麵積比人的腦袋大三倍,阻擊槍的子彈隻要射中了,就會留下拳頭大小的槍眼,哪怕射中四肢,在搶救不及時的情況下也會致命。
而且我劃船離開岸邊經過幾次不同的角度麵對阻擊手也證明了殺手需要我的胸腔位置,他們把我的腦袋作為第二或第三選擇,明明有幾次機會給了殺手,讓腦袋做目標,但是他們沒有開槍。
這就是我對德鸝攤牌的目的,讓她主動退出警察的身份,沒有想到德鸝卻用身體擋住了阻擊手的角度,我一下子淩亂了心情,不知道德鸝要幹嘛,她難道不怕死嗎?做無間道做到了現在的程度,是要當烈士的節奏啊。
我厲聲嗬道:“你要幹嘛?這樣真的要死人,你不怕死嗎?”
“常南,你真的認為我是警方的臥底嗎?你就真的不信任我?但是你不了解我。”德鸝忽然流淚喊道:“哪怕我死了,也是為了你死的,知道嗎?”
“為什麼?”我瞪圓了眼睛,就在千鈞一發的生死時刻,跟德鸝討論是否忠誠的問題,我們是一對傻子。
“我真的辭職了,你別看我曾經頭上的光環,其實警察局有很多的人才,他們不在乎我一個人的選擇,在工作的日子裏,我屢屢遭受到排擠,很多人無法容忍我的優秀,辭職是一個等待了很久的借口,我不能在那個部門工作下去才是真正的原因。”
我不由得想起了李斌,他也是一名優秀的警察,是一名神探,卻在工作上遭受排擠而憤怒辭職,現在年收入超過百萬元,究竟是李斌的福氣還是老百姓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