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筱嬈聽到了我的話之後,反問一句:“假如我用慣了雅詩蘭黛,還會用普通的化妝品嗎?”
這話的意思是,當張筱嬈作為老總,年收入千萬的時候,不可能消費低於五百萬或者是二百萬,習慣了大手大腳花錢,踏入了上流社會之後,見慣了奢華和燈紅酒綠的瀟灑,怎麼可能去忍受一年隻有十幾萬或幾十萬的生活標準呢?那就意味著一個人從天堂跌落到地獄裏,沒有高級的化妝品還是小事,如果在超市,徘徊在高價商品和特價商品之間糾結,本身就很能說明問題。
我曾經看過一個作家寫的關於金錢的感慨,他寫道:“我在菜市場尋思著,應該買三元一斤的西紅柿還是五元一斤的呢?就這個時候,編輯部打來了電話,說給我的稿費在路上了,於是我毫不猶豫買了五元一斤的西紅柿。”
這就是現實,是每一個人避不開的生活,非常的殘酷,並不是說三元一斤的西紅柿不好吃,而是有錢人誰會去選擇三元一斤的那種級別?那就是當你的口袋裏有錢還是沒錢的時候,就在三元一斤的西紅柿和五元一斤的西紅柿之間做出選擇。
此外還有親戚朋友的看法,父母的期望值帶來的壓力,左右鄰居的看法,過去老同學的攀比等等,都是推動著一個人咬牙向前不能退下的具體原因。
有一個詩人寫道:“生活就是一節節的車輪,夾裹著我們滾滾向前,無法停下來看一看夕陽或炊煙嫋嫋,當我們再回頭,就會發現雙鬢白發蒼蒼,我們這才會回憶起兒時的理想,以及遙不可及的愛人……”
深深歎了口氣,我說道:“這樣吧,如果張總遇到了可心的愛人,就張開雙手迎接幸福,我保證你將來的職位不會低於現在,工作崗位肯定會做出調整的,會有一個適合你的位置,怎麼樣?”
“常董的話算數嗎?”
“絕對算數的,我還不至於欺騙你。”
“那我就一輩子給常董做牛做馬,絕不後悔。”
我暗暗擦了一把冷汗,當一個美麗妖嬈的成熟女性誠懇表示要給我做牛做馬的時候,我的心就忍不住變得邪惡起來,想起德鸝的那張完美的嘴巴,還有她漂亮的大長腿,以及胸前如畫的風光。
恰恰這時,我的眼睛跟德鸝碰撞在一起。
德鸝的心裏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微微一紅,哼了一聲,貌似不屑,實際上在悄悄觀察我的反應。
我接著對吳寶鳳說道:“我以公司董事長的名義下發一個文件,凡是在公司工作三年以上,沒有因為違反規章製度扣發年度獎勵的女員工,一律可以申請產假三年,年薪雙倍,產假後的崗位年薪不變。”
這個決定會給公司造成至少幾千萬的損失,影響力卻是深遠的,比國家公務員的福利高一倍,打破了企業待遇跟公務員看齊的先例。
珠寶公司男女員工的比例差不多,男員工大部分是保安,學曆較低,女員工的學曆普遍較高,因此造成男女雙方都在本公司的一家人並不多。
南紫珠寶公司發布這個福利待遇之後,成為女職員最向往的優質求職選擇。
由於南紫公司是我和羅紫蘭兩個人的,這家公司額外的福利待遇由我個人支付,香港公司就由我個人承擔了,美國那邊的茱莉婭暫時沒有這項待遇,白雪的公司還沒接到通知,童婧那邊女員工更少,基本上被忽視了。
收益最大的還是南紫公司,這家公司成立不到一年,老員工的工作期隻有八九個月,隻要他們兢兢業業努力工作,就無需為生孩子發愁,不但年薪雙倍,還有崗位保留。
事後,公司的職員在私下裏紛紛傳說張筱嬈偷偷摸摸來到我的辦公室一次,然後就出台了對女職員最有利的待遇,肯定是張筱嬈跟我討論了生孩子的事情,然後我深入了解一番,認為女人生孩子的確辛苦,這才出台福利待遇的。
豈不知我的辦公室不但人很多,還有其他男職員在場,根本不可能幹出齷蹉的事,但是職場就是名利場,傳言跟事實總是有一些出入,傳話的人怎麼高興怎麼說,也不管是不是真相。
張筱嬈等人離開之後,德鸝撇嘴說道:“你跟張筱嬈是啥關係啊?她生孩子你操心。”
“我操心啥了?我能幫她接生還是造小人?我就是覺得女人工作不容易,在職場被歧視,為女同胞鳴不平而已,你不是討厭職場裏的勾心鬥角嗎?咋還在背後煽風點火的?我還以為你是一個善良正直的人呢。”
“別跟我說正直,我討厭這個詞語。”
我回憶起德鸝喝醉了的情形,問道:“你從警察局辭職了,家裏人是啥反應?”
“別提了。”德鸝擺擺手說道:“我爸爸差一點要斃了我,我媽媽哭喊著要上吊,後來我說,現在的工作年薪二百萬,他們馬上變得眉開眼笑不哭不鬧。”
我直接無語了。
德鸝叮囑道:“年薪二百萬,你一定要兌現,要不然老娘直接抱著你滾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