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人將死的時候會有回光返照一說,也許是人在生理機能快要喪失的時候爆發出最後的潛能,也可能是上蒼希望人們把沒有辦完的事情趕快辦完給人們的額外恩賜。
不管怎樣,此時的唐老頭就好像這樣,雖然臉上還是生機全無卻露出了些許紅潤!
此時的林子平都快要瘋了,除了唐老頭本人,他根本沒心思注意其他的東西,更沒注意到地上的水晶,看到唐老頭好轉還以為藥效起作用了,心中一喜。
“地上……水晶……”趁著現在暫時性的恢複,唐老頭能用微弱的聲音說出些話來。
“什麼,您說什麼?”林子平看到唐老頭嘴巴在動,側著耳朵仔細聽才聽出唐老在說些什麼。
林子平這才看到地上有一個紅色的水晶,趕快拿起來遞到老頭手中。
此時老頭的嘴巴又張了幾下,“您說什麼?把水晶給我?您先別管您的水晶,來我送您去醫院!”
情況已經萬分危急了,林子平當然顧不上什麼水晶不水晶!人命關天啊!
就在這時,祁念回來了,帶來了小區的醫生。
“我已經通知120了,五分鍾之內馬上到,來我們先把唐伯伯抬到樓下去!”祁念滿臉通紅,跑到氣喘籲籲的說到。
醫生拿了一些藥喂給了唐老頭,做了些緊急處理後三個人就一塊兒把老頭抬到樓下了。
剛到樓下救護車就來了,醫生開始了專業的緊急處理。
手術結束已經是晚上十點了。祁念和林子平還在醫院手術室外焦急的等待著。手術費祁念這個富家女暫時給墊上了,但是手術的情況是好是壞就不得而知。
兩個人此時的心情都很糟糕,唐老頭對他們來說都是除了親人以外自己最敬愛的人。特別是祁念,在剛經曆了喪父之痛後又經曆了這一幕,她現在已經是心力憔悴了。
正當兩個人焦急的等待的時候,手術室的門開了,一位醫生從裏麵走了出來。還沒等醫生開口,林子平和祁念同時問道:“醫生情況怎麼樣了?”
醫生沒有直接回答他們,反而問道:“誰是家屬?”
兩個人一時間啞口無言了,雖然他們對唐老頭的感情都很深,但是畢竟沒有血緣關係,所以沒法回答。
醫生見沒人回話,換了一種更實際的問法:“誰付的手術費?”
“是我!是我!”這回祁念搶著回答,而且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問題,“醫生情況怎麼樣。”
問到了這裏,醫生沒有了剛才的底氣,說到:“我們已經盡力了……”
“你說什麼?!”林子平的聲音提高了好幾個分貝,整條走廊上都是他的回聲。
醫生似乎這種情況見得多了,沒有被林子平嚇到,又說了一遍:“我們已經盡力了,可惜錯過了最佳的搶救時間,通知逝者家屬安排後事吧!”
林子平聽到這話之後無力的坐在了地上,想起了認識唐老頭這段日子他給過的照顧。往事回憶一一浮現在他的腦海中,音容笑貌此刻變得格外清晰,但是越是清晰就越刺痛著林子平的內心!
走廊裏,啜泣聲漸漸響起,越來越大,顧不上其他人的眼光和醫院的阻止,最終變成了嚎啕大哭。祁念終於在最近的一連串噩夢中崩潰了,哭聲仿佛在發泄著心中的所有情緒,更像在向老天發泄著心中的不滿!老天啊!你是瞎了眼嗎?父親和唐伯伯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奪走他們的生命!為什麼啊!
看到祁念哭的這麼傷心,林子平暫時回過神來。想出言安慰幾句,但是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反而被她的情緒感染了,連自己也覺得更加傷心。
人死不能複生,但是事情總要辦。二人傷心了一陣子以後被和他們同來的小區醫生勸解著離開了醫院,老頭的屍體先安放在醫院。
林子平和祁念最終還是回學校了。這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二點多了。
躺在床上的林子平卻絲毫沒有困意,今天發生的事情不論對誰來說都是個沉重的打擊,睡不著也是正常。
每次他一閉上眼睛,今天的各種畫麵就浮現在腦海裏,越來越多,越來越混亂……
“啊!”突然,他驚叫了出聲,使得寢室的黑子和二胖都嚇了一跳。
沒空管室友,他驚叫出聲是因為他想起了那個紅色水晶!同時也是因為,他覺得自己似乎發現了什麼奇怪的事情,而且是在回來之後冷靜下來才覺得越來越清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