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四哥手底不慢地廝殺著,卻滴溜直轉著的一雙賊眼,精光倏閃即逝。
四哥臉上突然露出一抹微笑,既純真又無邪地飄忽笑容。
他笑得突然,更笑得讓赤魁暗自心裏猛打了個突。
赤魁冷哼道:“哼,你笑什麼?你以為如此裝瘋賣傻,老夫就會輕易饒了你嗎?你別做夢了。”
“我好累!”四哥皺皺眉頭,撇嘴哼道:“我不想和你玩了。”
說著,他還真是一晃身,輕易地飄退七步有餘,氣喘噓噓地負手而立。
“不玩了?”赤魁麵色猙獰道:“哼,你當老夫是在和你遊戲,容得你說不玩就不玩?”
四哥撇撤嘴,嘖嘖嘲弄道:“不然你想怎麼樣?就憑莊主我的本事,說走人就走人,連你這老小子也攔不住我,不信你試試。”
四哥果真丟下赤魁,平肩一晃,說走便走,轉身背對赤魁人朝圍觀的人群中走去。
“你真的敢走?”赤魁愕然征叫:“天機莊莊主,憑你堂堂一莊之主,既然如此不顧顏麵地撒腿走人,你給我留下。”
叫聲中,赤魁憤不可當地急起直追,試圖阻攔四哥。
古怪的是,眾人明明眼見赤魁對著四哥背影猛然撲至,他舉起砍刀,準備將毫無防備的四哥立斃刀下。
忽然。
“呃……”赤魁身形詭異的僵硬立於場中。一條血絲從嘴角溢出。
眾人驚詫,這,這天機莊的莊主真的是神秘莫測,這殺人於無形嗎?
殺人於無形,確實是夠驚駭的,但是更驚駭的還在後麵。
赤魁僵硬的身體直直往前倒去,後麵露出的竟是白城一手拿刀,刀鋒斜向指天,另一手叉腰,雙腿微岔,背對眾人,猶如討命債的惡鬼,又如馬戲開場的猴子。這一幕。也不知道他擺了有多久。
眾人愕然。
這是個什麼情況?再看看燃起的那炷香,還有短短的一小截,還有時間!
斷天涯回過神來,狂喜道:“哇哈哈哈,好在少爺我醒目,多買多加注,你們快看,赤魁死了,我贏了!一賠四的賠率,也算賺了不少!發財咯!”
他激動得手舞足蹈。
眾人都露出羨慕妒忌恨的表情,唉,誰叫自己不敢加注的,誰叫自己銀子沒別人的多,自己膽色沒別人的好。
“可惜就是還有富餘的香,不然嘿嘿嘿嘿……!”斷天涯多少有些得意忘形了。
“哈……哈!……”一陣怪異的笑聲從身邊傳來,原本嬉鬧的場麵一下安靜下來。隻有那響徹山林的笑聲在震蕩。眾人目光把斷天涯的身上轉移開,認真一看,笑得如此囂張的人是白小。
“哈哈哈哈哈哈!”白小那表情怪異,原來是在憋笑,他終於可以笑出來了,可真憋壞他了。
所有人都看著百曉生,這個笑起來如此猥瑣的人。
這個笑,不太像莊家通賠的樣子。眾人麵麵相覷,這輸錢的還這麼開心?
笑到後麵,白小笑得捂著肚子蹲在地上,還在“哈哈哈哈,”用手拍打著地麵。突然感覺到全場的眼睛都盯著他。他立馬站起身來,淡定地用手掃了掃衣擺,他定了定神,說:
“你贏了?看清楚看清楚,第一,一炷香還剩一點,第二,赤魁死是死了,不過,第三不是死在我們四哥手上的,所以,這局莊家通殺!懂嗎?哈哈哈!”
“你……你……你耍賴,明明就是我贏了好不好,看赤魁都死了。”斷天涯可不是什麼好糊弄的主。“再說了,即使是不是死在四哥手上,但是他還是死了,不是我們在買他們的命嗎?你不是說在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