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這是自找的。”雲璞靠在地牢的牆上,揉了揉有些脫力的手臂,之前的打鬥對受傷的他來說,真是個很重的負擔。
但心中卻對這一係列的事情擁有著前所未有過的好奇。
或許斷飛雲奪回斷家堡是另有目的?
這個念頭縈繞在雲璞的心頭,一點都散不去。
“聽著,你們有沒有人神智是清醒的,能回答我的問題!”雲璞喊了好幾遍,依然無人回應。
最後,雲璞隻好歎了口氣,在暈倒的點蒼派弟子身上挑出一把好點的長劍,走向地牢的鐵門。
“也許,也許,我可以幫你。”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傳來。雲璞回頭看去,好不容易在人群的縫隙中找出說話的人。
一個瑟瑟發抖的小姑娘。
和這裏的其他人一樣,身軀上滿是泥汙,殘破的衣衫上散著不知名的腐味。清澈的大眼睛在昭示著她的與眾不同,還有幾縷略粘的頭發飄在胸前。
雲璞皺起眉頭說道:“你們這是怎麼了?”
“我,我才來這裏。”雲璞審視的眼光讓小姑娘臉變得通紅,雙手不由得攏在胸前:“我一直是這裏的侍女。前天,我不小心打碎了斷公子的茶杯,才……”
被提起之前發生的事,小姑娘的聲音都有些輕微的顫抖。她遲疑了一下,終於還是撲到雲璞跟前:“大俠,公子!求求你,救救我!我很餓!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她邊說邊哭了出來:“我才十五歲,我還不想死。”
雲璞驚訝到,這小姑娘隻是比自己小上兩歲罷了,怎麼,怎麼長得如此瘦小。
小姑娘裸露的四肢上滿是青紫的傷痕,讓人不願去想象她所受的虐待。也讓雲璞心中突然冒出了一團火氣。
雲璞提劍斬斷了小姑娘手上的枷鎖,將她放了出來。想了想,他又斬斷了另外幾個,但所有的囚犯都隻是待在原地,彷佛一群木頭。
雲璞歎了口氣,徹底死心。他從一個暈倒的點蒼派弟子身上剝下了一件長衫,遞給了小姑娘。
“大俠,我們現在離開嗎?”小姑娘把自己裹起來問道。
雲璞聽到小姑娘叫自己大俠,臉突然紅了起來,說道:“別叫我大俠,我叫雲璞。我就比你大那麼兩歲,更不是什麼大俠。”
雲璞頓了頓,說道:“外麵人太多了,我無法帶上你。我會先出去探探虛實,然後再回來救你。”
“那我呢,我……”小姑娘還是怯生生地問道。
“你在這裏,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繼續躲在地牢裏。我很快就會回來的,我保證!”雲璞認真地回答道。
小姑娘看著雲璞,終於點點頭。
“好,自己多加小心。”雲璞交待道,小姑娘點頭應了應。
雲璞轉身走想出口,四周的囚犯一如木頭般靜默,劈啪的火把在地上投下他長長的身影。
在身影延伸的盡頭,一個影子抽出了一把長長的細劍,窈窕的身影轉瞬間變得猙獰了起來。
叮!在利刃及身的那一彈指,簡易的長劍猛然將之擋住,擊開。雲璞反退轉身,一個側踢正中襲擊者的胸口。
兩個人影在刹那合攏,又在刹那分開。
沒有鮮血,沒有花俏的劍技比鬥,場麵上看上去遠不如之前地牢裏的打鬥凶險。但身處其中的雲璞卻知道對手的難纏。
在踢中對方的時候,小姑娘的身體如妖魅般折成一個可怕的角度,讓他彷佛踢到了一團棉花,險些失去平衡,也令作為殺招的後一劍落空。
雲璞隻好眼睜睜看著小姑娘離開他的攻擊範圍。
“咳,咳。怎麼發現的!”小姑娘穩住腳,抹去嘴角的一絲血跡。雖然她用了柔術卸力,但畢竟是雲璞力道十足的側踢。
雲璞淡淡地說道:“走的時候我突然想,這裏怎麼隻有你一個小姑娘。於是看了一眼四周,這才發現這裏其實有很多姑娘。但她們的頭發都被拔得稀稀落落了,之前並沒有認出來。”
小姑娘也望了一眼四周,發現確實有很多姑娘被拔了頭發,乍一眼還真分不清誰是男子,誰是姑娘。
雲璞現在卻非常願意衝上去砍她一刀,而不是閑聊。這小姑娘突襲的一劍力道十分詭異,並且她還來者不善,目的是什麼?
雲璞冷冷地說道:“下次偷襲的時候,偽裝要像一些。”
“他娘的,早知道我就拔點頭發了。我還費心地將泥漿塗抹在頭發上呢。真是……”小姑娘突然對雲璞笑了笑,大眼睛眨了眨:“我想你也一定很疑惑我為什麼要混在這些囚犯裏麵。”
“不怎麼疑惑。”雲璞活動了一下手腕,慢慢地恢複之前舉劍擋小姑娘細劍的酸麻感:“我估計你是吃飽了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