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有下人直呼自己老爺的名諱?
所以聽到這話,大漢笑得豪邁,直道:“連下人都是這麼有氣魄的,果不其然真是泠家的姑娘。我們鐮刀幫是來請泠吟姑娘前去歇息,呆些日子再走。”
車夫點了點頭,說道:“原來你們是來請人的,不知你們幫主如何稱呼?”
那大漢一昂胸笑道:“你這個下人就閃一邊去吧,你和你家小姐一說,便知道了咱們鐮刀幫幫主,便是銀鐮霸虎。”
車夫道:“又是鐮刀又是老虎,你們幫的名字可真是奇怪至極,要不知道,還以為進了什麼農莊呢。”那車夫雖然是在自言自語,但是聲音卻是十分響亮。
那七大漢聽了,臉色變了幾次,畢竟這個銀鐮霸虎這個人,不單單是他本身武功造詣極高。而且,在武林中,若是快到雁門關,又想向西行的,江湖人可都不敢太過囂張的。
當然,那全不僅為了不敢招惹霸虎,而是知道這個鐮刀幫可是臨近西域的中原最邊緣的霸主,就像中原中,少林和武當的地位一般。
想要去雁門關的人,必定要經過鐮刀幫的勢力範圍,而他們就像是攔路虎一般。這遠離中原的地方,勢必因為他們人多勢眾而不敢惹惱鐮刀幫。
而武林中人要真想走西域去,還真的是不敢和鐮刀幫結怨。
可不料今天,這個小小車夫,竟敢惹銀鐮霸虎,等於就是不把鐮刀幫的眾人放在眼裏,真夠這七名大漢鬱悶的。
隻聽得正中那人,一聲怒叱,一提韁繩,那駿馬猛地踏前二步。大漢準備也一伸手,打算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傻車夫。
再看那車夫的一副莊稼漢的模樣,似乎根本不知道麵前的是江湖人,眼瞪瞪地看著,根本不懂躲避。
但是那大漢正伸出手來,被車內一聲咳嗽止住,收住了掌勢。停了一會說道:“好吧,我就看在泠吟姑娘的麵子上,暫且記下。”
車夫還自嘲道:“那可還得多謝你了不是?”
大漢看都不想再看這個車夫一眼,這人看上去就是個不識貨的人,說再多,也是沒有用的。便瞪眼對著車廂裏的人說道:“泠吟姑娘,請您跟我們一同到鐮刀幫的堂口休息吧,我們幫主想要款待泠吟姑娘一番。”
車夫淡然道:“你們幫主和咱們小姐非親非故的,這請她去歇息,必然不懷好意。不去,我們不去!”
那大漢叱聲直道:“你別胡說,我們鐮刀幫怎麼會不懷好意呢?”
車夫繼續淡然道:“不去了,我們小姐也不喜歡見外人。”
大漢實是忍不下去了,從馬上跳下,一聲大喝,道:“我們是來請泠吟姑娘的,你在這羅嗦個什麼勁?”他邊說著,手臂還往前一伸,五指如鉤,便向那車夫背上抓來。
那車夫哇地一聲,似乎已經被大漢抓中似,急得大叫大嚷道:“你想要幹什麼,強盜呀,流氓呀!非禮啦!……”
這大漢一聽,心裏一怒。你喊強盜也就算了,我可是男的,我能對你流氓什麼了,還真他媽的惡心人!
大漢心裏是怒斥不止,手臂一振,已經將車夫從車座上麵,直提了下來,往地上一放。直喝道:“快他媽給我滾開,不然送你上西天去!”
車夫坐在地上,狼狽地說道:“我們本來就是要去西天的,如果你們幫忙送,那也可以的,真是多謝了!”
“靠,你還真多話!”另外一個大漢也忍不住從馬上下來,走上前踹了車夫一腳:“一個下人就敢這樣,你們泠家還真是大牌呀,哼哼,在這片地方,可由不得你們了。”
聽到這話,那車夫龜縮著爬起身來,連忙作揖說道:“請請好吧,各位大王。你們千萬別難為小姐,我們身邊,真的沒有銀子。”
“笑話!”之前那大漢忍不住笑罵起來:“我們鐮刀幫可是銀子成山,既然是銀鐮銀鐮,那當然是銀子多多,如果你要,我還能送你一堆。你說,我要你們的銀子作甚?”他邊罵著,還揮手讓眾人圍了上來。
得得得的蹄聲,其餘五人一起策馬向前,已然將那馬車圍在中心。然後,五人一齊下馬,連同早先下馬的兩人,一個箭步,來到車前。
之前那大漢開口說道:“泠吟姑娘,敝幫幫主請泠吟姑娘去呆幾日,還請泠吟姑娘賞麵,莫要推……”
話還沒有說完,隻聽幾陣呼呼的風聲,還夾雜著一些嘶嘶之聲,好像是有人想要呼救。大漢轉頭,隻來得及看見自己六個同伴倒地的身影。
一支銳利之極的匕首滑在了脖子上,眼前就蒙上了一股紅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