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來人更是重重地撲到在滅的身上。“嗵”的一聲,兩人在這雪地裏合二為一。
一盞茶過去,一炷香過去了,一刻鍾過去。
一個人的腳步聲由遠而近走了過來。積雪被擠壓的聲音傳入滅的耳朵。來人在離滅一丈開外左右時停了下來,然後急衝衝的又朝山下跑去。
這人的腳步聲剛剛漸行漸遠,又有一腳步聲朝滅這邊走來,同樣在一丈開外停了一下,然後急衝衝的往山下跑去。
如此反複直到太陽西落,滅在死者身下一動未動。腳步聲已三個多時辰沒響起了,但是滅還是一動未動。
天色漸漸暗淡下來,日出的暖陽並未給這冰冷的琴諾山半點暖意。反而這一日又帶走了無數生靈。
半夜的天空有幾顆星星掛在夜空,一抹殘月在烏雲中遮遮掩掩。琴諾山上又恢複一片死寂。清風拂來隻帶起點點雪花,昨日的破冰聲未成在現。是夜,死一般寂靜的夜。
滅在死者身下呆了一日,此刻距離最後一次腳步聲已至少五個時辰了。
滅露出頭部,側耳傾聽,沒有任何聲響。輕輕推開死者,輕微的落地聲也未驚起任何響動。滅坐起身子四下探望,慘白的雪景,錯亂的腳步,遠處淩亂的石頭,渺渺樹木,一切顯的都很熟悉。
半蹲抓刀站立,活動活動了筋骨。這刀咯著背一日了,有些生疼。
滅檢查好了刀後,挖出一個深坑,把刀放入埋好抹勻積雪。然後扒光了這死者的衣物,在把屍體放在埋刀的上麵。做好了一切,滅沿著淩亂的腳步往山邊走去。
一路小心戒備著,不敢有絲毫大意。這山上唯一的一把刀已經得手。現在隻需要下山交給那人就好了。但是滅並未下山,而是走向山體的懸崖邊。
這裏樹林茂密,樹木也比較粗大。滅穿過來,直走到快接近懸崖邊才停下。四處打量一番。選定一顆比較粗大的樹木開始攀爬。
結了冰的樹木並不容易攀爬。但是並不是不能。滅身高才一米四左右,這顆樹最下麵的樹枝都有二米來高,但是這難不倒他。
隻見滅站在樹下,一手拿出一把匕首,右手匕首插入樹木,然後換給左手抓穩匕首,手上一用力雙腳一躍就已離地,借力右手在一用力把匕首插入樹木。右手一用力左手便挽住了粗壯的樹枝。右手在把兩把插入樹木的匕首拔出樹木。一氣嗬成,動作可謂嫻熟。
滅爬到樹上,摸索到他已經看好的一根樹枝旁邊開始用匕首輕輕的削砍。這棵樹應該是被秋日的狂風吹斷裂了的,整棵樹離地隻有四五米高,樹枝隻有粗壯的三四根,且都斷去了一截。
這棵樹枝應有手臂粗壯,用匕首削砍一時半會兒還是砍不斷的。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後,眼看樹枝就快斷了,滅卻停了下來。脫去身上的衣物,綁好樹枝,然後在係於旁邊的另一樹枝上。一隻手抓住衣服,另一隻手抓著匕首砍向斷處。
樹枝斷了,卻沒有一點聲響。滅慢慢鬆開手中抓緊的衣物,讓樹枝輕輕的著地。
滅解開係著的衣服,然後盡量讓自己的動作輕點,慢慢的滑下樹木。
撿起衣物穿戴好後,滅東奔西跑的撿來一些細小的樹枝雜草開始編織起了草帽。把這沒有活物涉及過的雪地踩的雜亂無章。
編好了草帽,在草帽上堆好了積雪,抱起砍下的粗樹枝走向山頂。山頂光禿禿的。沒有樹木,沒有遮擋的亂石,有的隻是皚皚白雪和吹的更冷的風。
滅確定了山頂無人後變沿著別人的腳印快速的走向山頂,山頂的大多腳印都因大風而掩埋了。滅選定一處,挖了一個深坑,洞口較小,洞內較大,刨出的積雪就仍往崖下,這裏離崖下也不過兩步之遙。
鑽進坑裏,用草帽遮住洞口。滅就這樣在這光禿禿的山頂正中隱藏了起來。山頂的風吹過,帶起片片雪花。不知不覺就已經將洞口的痕跡抹勻,眨眼一看,就好像剛才的事情隻是南柯一夢。
滅在洞裏一直未動,一直側耳傾聽著。直到半小時後,才開始慢慢打量這根樹枝,左右翻看比劃一下後,開始用匕首削砍起來。
又一夜過去,初升的太陽灑下一抹金色。此時的暖陽預示著今日,今日當它升到頭頂的時候,琴諾山,隻有一個人能活著。或者,一個都沒有。
滅側耳傾聽未有任何異動。掀開草帽,抓著匕首,腋下夾著他一夜的作品。小心的,警惕的走向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