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夜半,眼睛變自個睜開,再無睡意,轉眼一看,華言果然放我不下,坐在幾前假寐,我翻身下榻,想嚇他一下,不曾想他卻醒了。
“每次都睡得這般淺。。。”我嘟囔著走到幾前,倒杯水來喝。
“也有熟睡之時,那是後半夜很累了。”我看他頗帶玩味的眼神,瞬間就明了,便扭過頭去不看他,其實是怕自己害羞的模樣,被他瞧了去,以後還不更要嘲笑我,在我羞憤難當之時,後背一暖,華言竟把我抱到懷裏,輕輕轉過我的臉,“你害羞的樣子,倒是沒有生氣的模樣來得俏,不若你生氣我瞧?”
我先是驚異地看著他,後是憤怒,然後突然想到若是生氣還不正好著了他的道。心思一動,我伸臂摟住他的脖子,嘴唇輕湊到他耳邊“我偏不。”然後還扭了扭腰,心頭暗笑不已。
他果然一下子收緊了手臂“你最好乖一點。”聲音略有些低沉。
“好了好了,不鬧了。”我從他懷裏退出來,“狩獵之事,還需再確定一番,我說你聽幫我瞧瞧可還有疏漏之處。”
“嗯,其實衍周圍都是我們的人,此舉成功的可能性很大,問題的關鍵在於我們是否知曉盛於何時何地動手,如此,才可先行安排”
“他所掌之禁軍,人數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這樣人數要集結怕是太引人注意,如此一來,唯有兩個時間可以行事,便是午食後,隊伍領馬出發,和狩獵畢,歸馬之時。至於具體他會選擇何時,其實兩時各有利弊,我如今也不知他會選何時。”
“午食後,君上精神不如清晨,必會令眾人先行狩獵,自己小憩片刻,這便是下手之時,狩獵畢,眾人返程,場麵較為混亂,動手也便於成事。”
“到時,我會再行斟酌。”
“恩,也唯有如此了。”
“那我先行去整理行裝了。”
“不可”
“?”
“先把藥喝了。”
“華言,你看我如今精神比昨日好多了,今日免一頓又何妨?”
“你在算計別人的時候精神最好和身體無關,藥不能停,乖。”
“那。。那你喂我啊”
華言挑眉,握住我的手腕,把藥全數直接灌進我嘴裏,絲毫沒有憐香惜玉。
“好苦”苦的我眼淚汪汪的,輕抽著鼻子,將他望著。
他終究還是那個華言,俯下身輕輕吻住我,舌尖將我口中的苦味盡數掃去。
走出臨淵閣,她是心思縝密的子承公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終是留給一個人罷了。
秦:秦邑城郊:中帳
“君上。”
“盛,最近不老實,你率你部伏於中帳邊,若有人敢攜軍意圖不軌,立即拿下。”聲音蒼老卻決然不失威嚴,鬢變斑白,雙目卻依舊炯炯。
“諾”
城郊:狩獵場
“子承,今日之事可有把握?”
“公子放心,且去狩獵,盡興即可,一切有承。”
“哈哈,有子承在,我總是安心的。可是子承我有一事不明,還望告之”
“公子,請講。”
“當年,我母妃不過一夫人,沒有華夫人得寵,也無君夫人之榮,你為何助我?”他靜靜望著我。
因為,你母妃是趙國人,與宋國被滅無關。
“自是因為,在承看來公子前途無量,在公子鳳凰展翅之時,為自己搏一個前程。”我亦回望。
“如此,我必當更努力,才能不負子承之期啊。子承,還需助我到功成名就之時。”
“自然。”我淡笑回應,眼中卻閃過一絲意味深長。
午休:子承帳中
我坐在幾前,把玩著酒杯,心思卻繞了幾重,若盛要在午後動手,那現在禁軍統領方千如今必然不在帳中。
“來人”
“公子“
“衍公子新送我好些個美酒,送個幾壇給幾位將軍統領,美事一樁,大家同樂。”
“諾”
半響,“報”
“進”
“程將軍言午後需狩獵,喝酒誤事,未曾收下,方統領不曾在,其餘將軍皆謝公子美意。”
“恩,下去吧”
程未是太子的人,不收也在情理之中,方千既不在,舉酒輕抿一口,如此甚好。
一鴿飛至,“馬場西側門,抓捕時不必刻意掩蓋響動。信可免,露出袖標即可。”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