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從,自門口翩然而入,一身青衣華服,麵目俊秀,身量清瘦,但雙目卻極富神采。
自然,是子承。
“秦國使臣顧子承,此番前來是來和鄭談一買賣,不知將軍可有興趣?”雖是和主將說話,子承目光卻是停在那主位下首的文士身上。
“是何買賣,快快講來,若有不軌,即刻打將出去。”
“將軍莫急,據在下所知,鄭今年適逢天災,近日情況加劇,糧食已然難以為繼,對否?”
“對又如何,不對又如何?”他把目光緊緊對住那少年,他卻未曾躲避,反而輕笑出言道“我王,知鄭並非執意攻秦,實是天時所困,不得已而為之,今可贈米十萬斛,以解鄭圍,可好?”
“我等已與魏先行有約,這若冒然毀約,怕是不好吧。”
“秦,乃強國,此番魏有挑釁,我王必不輕饒,鄭何必相陪,若此次退兵,即可解天困,又可交強秦之友,何樂,而不為?”
“如此,待我等上書我王。”
“也可。”
看著他靜靜站在堂下,不卑不亢,進退有度,倒是不凡之人。
“那來使,可能交個朋友?”
“還是不用了,秦鄭相隔千裏,交往不便,不過,我相信,與先生,自有再見時。”
三日後,鄭將丙西率所部鄭軍退返鄭國,至此秦境獨留魏國一軍,勢單力孤。
魏軍處
“你真可助我軍,退了秦軍?你到底何人?”
“我是何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秦國前番援軍中,有秦王公子,公子衍,你若擒住了他,害怕秦軍不退嗎?”
“我如何信你”
“秦軍,如今駐軍平陽,梁丘也有少部,前些日子,平陽交戰甚猛,城西北角裂了一逢,至今還未曾修補,此便是獻給魏軍的一份大禮。”
“好。便信你一回。”
平陽
“上邑,一城,易攻難守,想要攻下不易啊”
“既然易守難攻,那便不要攻了,誘敵西出,也可。魏軍主將,張甚勇猛有餘,計謀不足,不若我們先行派軍至梁丘,從梁丘發兵攻打上邑。”
“不是言,不攻打上邑嘛。”
“我還未曾言完,攻打上邑隻是佯攻,雷聲大雨點小,連攻三日後,佯裝後繼無力,裝作返回平陽西撤,誘敵來攻。”子承臉上一臉高深。
“我們於必經之路,設伏。”
“天狹澗,便是一個不錯的埋骨之地。”
“此計甚妙。”
秦軍依計,佯攻三日後西撤,魏軍果然受騙,領軍來追,直至天狹澗。
天狹澗,頭尾窄中腹寬,如若被圍,九死一生。魏軍後路已斷,唯有殊死一搏,秦軍因有一部前去攻伐,此時兵力空虛的上邑,所餘兵力不多出鄭軍多少,一時間僵持不下。
平陽
“報,我軍已與魏軍相交於天狹澗,正在激戰,現依據地利,略占上風。”
“再探。”
“報,我軍與魏軍激戰正酣,敵軍拚死反撲,勝負難分。”
“再探”
“報,我軍與魏軍正激戰於,天狹澗,戰況未明。”
“公子,怕是,王將軍力孤,你去援一援他罷。”
“正應如此,你等好生護衛子承,我這便去。”
“諾”
前日夜行,發現平陽西北角有缺,雖說戰事未至平陽,但心中總隱隱覺得有些不妥,子承坐在幾前,眉頭深鎖,久久不語。
忽覺眉頭,溫涼,是華彥。
“我瞧你總是眉頭深鎖,想替你撫平來著。”他看著我,語氣溫婉。
“雖說大局已定,但我心中總覺不妥,不知為了什麼。”
“可是,那是城牆有缺,至今還未修補完,你怕襲城?”
“你也注意到了。”
“我觀你做事總有所求,明知身體不健,仍執意外出,豈會是僅僅散步之說?其實,那處壞的隱秘,若非…,敵人知曉不易,你若實在擔心,派一軍前去守一守便可”
“恩,來人。”
其實,在天狹澗被圍的魏軍隻是半數人馬,人人都道半數還在上邑城中,實則不然,他們此時就在平陽城外,此前的報,公子衍並未隨隊襲城,那便應該就在平陽城內,若擒住公子衍,上邑就是丟了,秦軍也得再還回來,想到此處,張甚笑得甚是陰險。
“走!務必活捉公子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