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之術,講究在地上布置,可是人是聰明的,不一定要從哪裏走出去,林中多有喬木,一往上飛,就難以控製。
“為何要在林子裏,在平地上,不是讓他更難逃嗎?”九哥畫了一個點,在林子旁邊。
我搖頭:“那不行,九哥。你想,太後的壽宴,來來往往的人,那麼多,而且宮外還會有人進來。要是誤傷了,怎麼辦。人一旦急起來,那可是沒有理智可言的,抓到一個人,就當是一個人質。”到時人家可又得拿他的把柄,說他的不是。
難道九哥上過一次當,還學不乖這些啊。
他輕笑:“青薔還是這般的善良,就依你,在林子裏布陣。”
“我們什麼時候開始動手,不用再叫人幫忙了。”自己慢慢做。
他定定地看著我,眼中有些痛惜:“這麼無聊嗎?”
吐吐舌頭:“這也讓你看出來了。宮裏頭嗎,就是這樣子,吃飽了出來打混一下,無所事事,讓我忙一些也好啊,以前我們還不是一起布個陣,抓兔子。”有些好笑,搞了大半天,就是想抓住那些狡猾的兔子。
他表情柔和下來:“九哥尋到一些書,到時讓你看看。”
“有關於什麼的?”
他輕聲地說:“龍族。”
“龍族。”我微揚起聲,看看四周,又小聲地問:“九哥,是不是關於那寶藏的龍族啊。”
他點點頭,輕笑道:“正是啊。”
“好啊好啊,說到錢,我還蠻有興趣的。”不知看書,能否看到一些秘密:“九哥真厲害,這些書也給你找得到。”
九哥看著遠處,輕淡地說:“等這些事都過去之後,九哥還想到邊關去。”
“好啊。”我答得輕快:“好男兒誌在四方,不過九哥回來的時候,可得給我帶個九嫂嫂回來。”
他苦澀地一笑:“你九哥我是沒有根的人,怎麼去娶?”
拍拍他的肩,站了起來:“柳樹也沒有根啊,一插,還不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哪裏落地,哪裏就是根啊。
端看他有沒有心而已,想有個人照顧著九哥吧。有人在他的身邊說說話也是好的。
不想讓他心裏沉重,我邊走邊問:“九哥,你查長針的事,查的怎麼樣了?”
“是江湖中人所用的,隻是,無處可查,無相之朝,根本就沒有人見過。”
“莫不是它從腦子裏生出來的,別查了,查出來又能怎麼樣呢?要是你心裏不解恨啊,把那偷畫的人抓了,暗裏踢斷他二根骨頭。”查出來,隻會讓我心裏難受一些。想到那狠毒的娘,就把我扔在妓院的門口,怎麼想,怎麼心裏都會鬱結著。
他臉上的笑意更深,揉揉我的發:“你倒是挺狠的,踢二根骨頭。九哥一腳踢下去,可不止就二根。”
不遠處的馬,又奔騰而回,最前麵的,竟然是那個白衣少女,緊緊追在她後麵,是灝。
他們的馬術真好,把妃嬪和侍衛們,遠遠地拋在後麵。
我輕道:“九哥,那女子的馬術真是一個好。”
“皇上就喜歡馴服這些嗎?”他反問我。
聳聳肩:“不知道,那女的,看上去,比我以前還要傲上三分。如今你妹妹我啊,骨頭鬆了,什麼傲骨,泡成水了。”
“沒誌氣。”九哥一手搭在我的肩上,輕鬆地說:“信不信,九哥能把那個女的馬術給壓倒。”
“那可未必,騎得真是一個好。”灝一直緊緊地追在後麵,想要把她甩下。
九哥打個響指:“丫頭,你看著。”回去去牽馬。
我找來身邊的公公問:“那最前麵的白衣女子,是何人?”
“是宮裏的女官,倒也不怕死,竟然在皇上的前麵。”
我點頭,唇角的笑更深了,九哥騎馬上來,我大聲地叫:“九哥,一定得做到哦,不然,丟臉啊。”
他酷酷地用馬鞭朝我行個禮,逗得我輕笑。一甩馬鞭,馬如脫弦的箭一樣,往那人群中而去。
真好,我希望也有一個能讓九哥驚歎的女子。
冷傲、出眾。最重要的是,還隻是一個女官,不是皇上的嬪妃。
我也回頭去,踏上馬,趕著往他們小跑過去。
灝發現了我,看到我在馬背上,臉色凝重地一變,讓馬慢下來。
用鞭子指著我:“慢點走過來。”
我有意讓九哥去把那女子追到,到時,人與人之間是有一種奇妙的感覺的,越是不服的,大概會越是產生一種東西,久之,則成了感情。
一夾馬腹,轉過馬頭,讓馬跑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