隧寧監獄,中國現有規模最大的監獄,在押犯人四千五百名。監獄建在茫茫戈壁灘上,往南,往北,往西都是無邊的沙漠。東麵十公裏外才有一個不足百戶的小鎮,這裏是通向西寧市區的必由之路。
從空中俯瞰,隧寧監獄四麵高牆,牆上遍布鐵絲網,每隔三百米就有一座碉樓,裏麵駐守著荷槍實彈的武警戰士。牆內的建築很單一,都是規整的三層樓房,大致上圍成三個大圓圈。這三個圓圈剛好隔離著三個監區:A區是死緩犯人區;B區是無期徒刑犯人區;C區是有期服刑犯人區。圓圈中間是放風用的大操場。
今天是監獄新進犯人的日子。三輛武裝押運車穿行在戈壁唯一一條公路上,中間是一輛大巴車,載著十幾個犯人。車子駛過,路上激起漫天黃土。劉飛剃了光頭,戴著手銬腳鐐坐在車裏,別的人或沉默,或沮喪,隻有他在好奇的左右張望。前麵一片巍峨的建築出現在地平線上,冰冷,壓抑如噬人的怪獸。
“隧寧監獄”。
牆上一行黑色大字觸目驚心:“你是什麼人?這是什麼地方?你到這裏來幹什麼!”。鐵門緩緩打開,車子經過幾道關卡才停了下來。在武警戰士的嚴密注視下,犯人排隊下車。操場上放風的囚犯停下各自的動作,聚攏在鐵柵欄旁,有的指指點點,有的冷目以對,還有人幸災樂禍的衝他們吹起了口哨。
“排隊站好,脫掉衣服檢查!”進了工作區,為首的獄警大聲叫道。
劉飛赤身裸體的站在那,低著頭,雙手僵直的遮住私處。一個帶手套的獄警走了過來,劉飛張開嘴,獄警打著手電照了照。又讓他撅著屁股趴在桌子上,獄警拿了根玻璃棒用力的搗了搗。好疼,劉飛有種想叫的衝動。
體檢後是衝涼,每個人發了不同顏色的囚服,用以區分三種服刑期限。
“劉飛,編號9527,B監區。”
“穆罕默德艾沙,編號9528,B監區。”
“吳德仁,編號6452,C監區。”
……
“在這裏沒有名字,隻有編號。你們隻要知道:第一是服從,第二還是服從,第三是絕對服從!有敢於鬧事者,嚴懲不貸。”
訓話完畢,劉飛幾個人提著洗漱用品進了B區。在監獄裏走到那都是鐵門鐵柵欄,犯人就是鎖在籠子裏的鳥獸。
“9527,9528,這是你倆的房間B217,劉飛在上鋪,艾沙在下鋪。一要注意衛生,二要跟室友搞好團結。明白沒有?”
“是,警官。”倆人站直了身子回答道。
住宿樓有三層,是個等邊三角形,中間是天井。每層每邊有六個房間,房門都朝向天井。所有的房門開關都是由電腦控製,控製室在三角形的一角,位於三樓,朝向天井的是全鋼化玻璃幕牆,正好能無死角的觀察到所有的房門。
劉飛放下洗漱用品,打量著四周。房間隻有15平米,四個鐵架床,上下八個鋪位。前麵是個大鐵門,門的上半部豎著四根拇指粗的鋼條,透個縫隙能看到外麵的天井。後麵是幾平米洗漱區,隔出個廁所,透過窗戶能看到外麵的天空。室友都沒在,所有的東西都擺放的整整齊齊,被子更是疊成豆腐塊。
晚上九點鍾準時熄燈。過了一會,劉飛躺在床上卻聽到室友下床的聲音。
“菜鳥們,該起來狂歡了!”窗外透過的光照在地板上,六個人圍住劉飛和艾沙的床鋪,為首的一個滿臉橫肉的人叫道。其它的人也用力的拍著床鋪。
劉飛,艾沙和其它的六個人緊張的對峙著。
“你們想怎麼樣?”
“維族人,我他媽的最討厭維族人!你們兩個小子,給大爺磕個響頭,叫一聲老大。這是我們宿舍的規矩。”壯漢狂噴。
“要是不,怎麼樣?”艾沙倔著頭。
“兄弟們,給這外族人好好上上課!”六個人越聚越攏,有的人開始推搡著艾沙的胳膊。
“啊!”“啊!”“啊!”
慘叫聲劃過監獄的上空。其他囚室的犯人知道又在教訓新人了,早就習慣了,捂住被子繼續睡大覺。過了好一會,才有獄警拎著手電透著門照進來。隻見六個人正躺在地上打滾,兩個新來的好整以暇躺在床上。
“你們怎麼樣了?”獄警問道。
“警官,地板滑,摔倒了,可能骨折了!”一個人哀號的叫道。
房門打開,燈亮起,六個人被抬了出去。值班獄警頗有深意的掃了掃兩個新來的,也沒說什麼。
房間又恢複了平靜。
“謝謝了,兄弟。你可真夠狠!”艾沙爬起來對上鋪的劉飛說道。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剛才劉飛擋在艾沙麵前,一分鍾後那六個人不是斷腿就是斷手。